早上,薛宫无被身上传来的一阵冰凉感弄醒。
缓缓睁开眼睛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只觉得背上有只小鸡在轻啄,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醒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打破了寂静,如雷贯耳,轰的一声在脑子里炸开。
薛宫无猛地回头,只见徐砚青正拿着膏药,在背上拨弄着。
“别动!”徐砚青摁住肩膀,“刚上好的药!别又蹭没了。”
“大人!就不劳烦您了,我我自己来就好!”薛宫无脑子一片空白,羞得只想一头撞死在前面的柱子上。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会再帮你上药!”说完将药膏放到桌子上,“这个,你走的时候带上。宫里的御医调配的,是疗伤圣药!真是便宜你了。”说着提着桌子上的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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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傍晚。晚风徐徐从窗子里吹进来,天色也开始变得暗淡。
薛宫无回到家里躺了一天,总算是好多了。看着手里徐砚青给的膏药,喃喃自语,“还真是疗伤圣药!才一天,竟好了一大半。”
突然,屋子里的几根蜡烛被熄灭,一股瘆人的寒意袭了上来。
薛宫无额头上微微冒出汗珠,看到从西侧的墙根儿上起,淌了一地血,一直滴到床边。身穿红色嫁衣的亡灵缓缓现身。
可亡灵的身形忽闪着,一会儿模糊的像一团烟雾,一会儿又变得清晰周身泛着红光,忽闪忽闪的。
薛宫无皱着眉,似乎明白了什么,着急地问道,“有人在损毁你的尸身?”
只见亡灵泪盈盈地点点头。
“快带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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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金川门城楼前,人影如织各路人马来来往往,徐砚青和明凡骑着马赶来。
“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又有什么新发现吗?”徐砚青跳下马,问道。
“有人正在损毁尸体,我们得快点赶过去!”薛宫无掀起马车帘子回答道。
徐砚青额间挤出了‘川’字皱纹,一肚子狐疑,“你又知道?”不过也没有纠结,真要问起来,一时半会儿估计也答不完,决定还是先把尸体抢回来。
“下来!”徐砚青冲着车子里的人喊道。
“啊?”薛宫无愣住。
“不是说着急吗?那还坐马车!”徐砚青说着直接将人抱了下来,放到自己的马背上,“骑马快些!”
“可我不会骑马!”薛宫无慌张地解释着。
“通宝庄的庄主,居然不会骑马!这倒是新鲜,说出去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徐砚青说着也跨了上来,从后抱住人拉住缰绳,直接抽了一鞭子,打在马的屁股上,大喊一声,“驾!”两匹马飞奔在道路上,吓得薛宫无紧紧抓住马鞍。到达城北十里亭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已是晚上,周围一片漆黑,只有一道浅浅的月光洒下来,勉强可辨事物。
明凡和徐砚青举起火把,周围瞬间亮堂了许多。
眼前只有一间挂满蜘蛛网的破庙,徐砚青侧头看向薛宫无,问道,“尸体真的在这里?”眼神里还有些怀疑。
薛宫无跟着亡灵走进了破庙。里头空气浑浊,薛宫无捂住嘴轻轻咳了几声,继续往里走。绕过落满灰尘的土地公公像,穿过后院,来到了一片落满树叶的院子里。
是一个荒废的四合院,看着许久没住人了,地上已被枯黄的落叶铺满。薛宫无小心翼翼地跟了过去。
几只小老鼠听到声音迅速地从地上窜了过去。薛宫无吓得赶忙退回去,险些摔在石阶上。惊魂未定,正愣怔地站在原地。
只见亡灵停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下,惨兮兮地望着树后一片平坦的地面。
薛宫无明白,宝云的头就埋在下面,定了定神儿,回头冲着人说道,“尸体的头,就埋在下面!”
徐砚青和明凡一惊,四目相对,根本掩藏不住惊讶。
徐砚青半信半疑地往地上看了一眼,地上的泥土确实是被人翻新过的,颜色重了些。看着莫名道出这一切的人,徐砚青只觉得背脊里凉凉的,有种说不出的寒意,不住地往周围扫了一眼。
明凡开始用佩刀刨土,不一会儿,一缕长长的发丝被带了出来。
“大人,找到了!”明凡再顺着周围刨了几下,一张人脸果真出现在了眼前。明凡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薛宫无和徐砚青也围了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没忍住,转过身,扶着大树猛地开始干呕,吐了出来。
埋在下面的头颅已经开始腐烂,似乎引来了周围的蛇虫鼠蚁。一边的耳朵已经被啃掉,隐约可见肉里透出来的白骨。脖颈处更是惨不忍睹,被啃得乱七八糟,还有几只黑乎乎的小虫子趴在上面啃噬着。
明凡用带过来的木匣子,将人头装了起来。
薛宫无看着眼前的亡灵,“原来损毁你尸身的,竟是这些小虫子!”眼神里尽是怜悯。
“这下好了!回去找人一辨,就知道是不是杜小姐了!”徐砚青说道。
“可年岁似乎有些不对!这杜小姐今年已年满十八,可这个头颅,怎么看都只有十五六岁。”明凡解释道,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薛宫无,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