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族群,他从荒蛮而来,因为某个机遇,他一举占领了比他的族群多几万万的庞大族群,为了能够保证自己的统治,他就做了很多事
其一,弱民,正所谓民强国弱,民弱国强。让百姓时时感到很没有安全感,才有对君主强烈的依附感。要让老百姓时常都感到外国敌视和侵犯的威胁,这样,老百姓觉得君王的伟大和温暖,才会全心全意地为君王效命。用一个族群去敌视另一部分族群,那么剩下来的仍然是强的族群,那国就处于弱势。用弱民把强民消灭了,剩下来的是弱民,国就处于强势了。那些思想有主见有本事的人被打压或是收编,剩下的自然是那些惟命是从,没有脑子、没有主见、没有知识、人云亦云奴才
其二:愚民,统一思想。即只允许民众信仰、遵从一个思想:皇帝的思想,绝不准存疑、违抗。除这一思想外,任何思想都要制裁,绝无存留余地。他们烧毁或是篡改这个族群千年来的书籍,大兴文字狱,即便连《天工开物》这般物理小识都绝迹,而读书人要是稍有不满质疑,轻则砍头,重则抄家灭族,几万万人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皇帝的声音
其三:贫民,:除了生存必须之外,不能让百姓有富余的粮食和财产。剥夺余银余财;人穷志短。不停地折腾。把富的搞穷,穷的让他再富,等富了再搞穷,如此反复折腾,老百姓心中眼里只牵挂着穷富,不作他想,社稷就会稳定。让老百姓没有恒产。让老百姓整天惶惶不可终日,生活在恐惧之中,没有安全感,只有归属官家,从属官家,才能稍有安定
其四:辱民:他们毁灭被征服民族的衣冠,让他们无自尊无自信;又设立机构让他们相互检举揭发,终日生活于恐惧氛围中。让百姓们屈辱的生活,没有自尊和思考,没有“体面的工作”和“生活的尊严”,整天生活在恐惧之中”
“小公家不必说了,我已经明白了”
卢象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从蛮荒而来,又毁灭别人衣冠,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守护一生的国,走到了怎么样的深渊
李子辰冷笑一声,“他们可是最尊崇儒家,而那些饱学儒学的人可是和人家亲热的紧,什么十全老人,什么盛世缔造者,他们一起造就了一个稳定的社稷,如果没有外来者,他们建立的国说不定都超过三百年了
老曹,你说实话,他们的权术是不是儒法追求的,一个不动不变,不流不争的“一”,任何人都不能从内部挣脱的“一”,靠着这个“一”,以达到万世太平?”
曹文诏和卢象升沉默着,两人都是拿过笔杆子提过刀子的人,对于理学的了解何其深也,只不过从没这么赤裸裸的扒开理学的外衣,摆在明面上说而已,哪个道学家,不追求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怎么平?
最好的状态,便是如孔孟所说,纲常伦理不乱,都做好自己的本分,人们分为为士农工商,读书人协助君王管理天下,自汉一直到明,读书人一直都是以这个框架填填补补,直到一直将这个框架填满了,儒法结合后的怪物酒如一张网一般,从各个方面将人框在这个框架里面
曹文诏叹了口气,“敢问小公家,你所说的那种情况,君王为何?”
“专制达到顶峰,达到了一个接近完美的”一””
“国祚几何?”
“若非外人入侵,三百年是有的”
“华夏如何?”
“汉苗黎壮,皆为奴才,衣冠具毁,传统断绝,臣为君之妻妾,互相亵玩,君视民为草芥,民视国为仇寇”
曹文诏深深的呼了口气,他明白了,这儒法达到极致的“一”,内部虽然铜墙铁壁,但是外面却虚的厉害,国不再是一个护佑子民,而是一个对内严苛,对外宽松的存在,这样一个儒法所勾结变异的怪物,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个词——
吃人
李子辰站起身来,看着两人沉思,“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一”,让华夏能够一统,书同文,车同轨,即便是有分裂,也会由豪杰一统,只要是一个统一之国,总能安稳个百年,但是,二位可想过,咱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李子辰从抽屉里取出地图,指着上面的板块说道:“咱们的南方,是以帝国为主,诸国为屏障的人类联盟,人口亿万,尤其是帝国,靠着犀利的火器和极致的魔法运用,占据中央之地!
东大陆传统霸主兽人王庭,历代君王皆为开疆扩土之辈,不光是这个世界,其他小世界都有他们的影子,其军能征善战,为帝国之大敌!
更南方,则是传承千万年的精灵帝国,横跨三块大陆,民众虽少,但是技术发达,民悍军强,现在正在经历殖民拓土的时代,和兽人争雄于新世界!
这仅仅只是三个大一点的族群,这个世界族那么多,多少豪杰并起,这个时候,咱们再愚化咱们的族人,贫困咱们的族人,剥削咱们的族人,别说什么百年太平,一年之内,咱们整个族群都得玩完!”
直到这个时候,曹文诏才清晰的知道,现在整个汉民族所面临的危机,外部尽是财狼,这时候若是再继续固步自封,等待这个族群的,只有灭亡,但是,如何才能从已经变异的儒法轨道上走回正路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