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中,昏暗的灯火摇曳着,映照着张景之通红的脸颊。
江河则是显得很是淡定。
当他们清点完银票后,张景之深深的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的遗憾,全然没了刚才的兴奋。
“忙活了一天才这么点啊?”
江河淡然地接过丁栓子冲的热茶,慢慢地喝了一口,笑道。
“这还不满足啊?这才第一天啊。”
张景之抿了抿唇,冲着江河挤眉弄眼:“这样一来,是不是要不了多少日子,就能将他们的家产吸干?”
江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太子将这事想得太简单了。
这种事注定了不会长久的。
这些士绅,都不是傻子,总会有那么一天觉察出来的。
只不过时间长短而已。
时间长,便能多薅一些羊毛,时间短,那么只能痛下杀手,直接将羊宰了。
当然,这里说的宰不是将人宰了,而是狠狠地宰上一大笔。
“殿下今日的表演有点略显浮夸了,还要多加学习啊。”江河笑呵呵的说道。
张景之闻言,丢下手中的银票,瞥了一眼江河,语气很是轻浮的说道。
“本宫浮夸?你是没看到常焱看本宫的那个眼神那可是真心实意的以为本宫为他着想呢?”
江河撇撇嘴:“嘁若是没有太子这个身份,殿下信不信常焱能生了你了呢?”
张景之还想开口辩解,江河的目光却看向一直站在阴暗角落的宦官。
“田公公”
那宦官忙是躬身:“奴婢在。”
“后头几日还是需要公公鼎力相助。”
田公公此人丝毫没有因为江河的话感到沾沾自喜,反而谦卑地说道。
“能为殿下为建安伯效力,是奴婢的福气,上辈子积来的,伯爷您放宽心,奴婢定然不会出了岔子。”
江河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要说宫里还是人才多啊。
这田志伟便是。
此人如今已经三十有四,可他入宫的时间很短,这也就意味着,别人是在小时候吃不饱饭,家里给送进来的。
可这人不一样,他是自己切了入宫的。
至于原因嘛,自是因为在赌坊中出千,被人识破,赌坊派了人追杀。
这要是被抓住,若是毒打一顿也就罢了,偏偏田志伟这次事闹得太大了,坑了赌坊七千多两的银子。
赌坊已经放出话来,要断了田志伟的四肢。
刚好碰到宫里招人,无奈之下,只能塞了银子,切了入宫。
若不是丰中无意中提起此人,江河也想不出来这么一招。
田志伟的一手袖里藏坤他可是见识过,哪怕精明如江河,眼睁睁地看着桌上的东西,一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更别提那些士绅了。
江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最好管住自己的嘴,若是走漏的风声,后果不用本伯说了吧?”
田志伟惶恐道:“殿下,伯爷,您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会将这事带进棺材里。”
“嗯”江河淡淡地点头:“明日,多增加一些犁的纸团进去。”
张景之不解地说道:“明日不该多弄些百万两的纸团吗?”
江河笑道:“有张有弛,来日方长嘛。”
其实,今日若是没有常焱的那百万两银子,江河是亏损的。
即便是如此,今日算下来,也只是剩余二十多万两而已,大多数的银子,都被江河撒了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士绅那么热衷的原因。
哪怕是常焱,后头也中了几次一万两。
次日一大早,天才刚刚擦亮,一群士绅们成群结队地来到了盘龙山。
而昨日士绅们回去后,免不了一顿的吹嘘,今日竟然也有不少昨日没来的士绅跟了来。
对此,江河当然乐得所见。
当然,为了保证不出问题,江河昨夜已经让人写了厚厚一沓的契约。
抽取的金额根据抽中的金额来算。
第一次还是一百两未变。
而一万两想接着抽,还是一百两。
五万便是二百两,十万便是五百两,五十万便是一千两,至于百万两,只需要五千两。
只要想参与,可以。
先把契约签了。
当士绅们看完契约后,丝毫不带犹豫的,大笔一挥,纷纷签字画押。
接下来,便是割韭菜。
常焱更是怀里塞满了银票,本就臃肿的身躯,此时,更是显得肥胖。
当然,他这般做法,为的便是防止出现昨日的那种情况。
只是今日,似乎大家的运气都不怎么好。
许多的人,抽中的都是犁而已。
连续几日,来的人越来越多。
不止是士绅,不少商贾听闻后,也纷纷赶了来。
只不过,全部被轰走了。
似乎,除了士绅,没人能进去。
宫里,皇帝也收到了消息,特意让萧洪前来询问。
只是谁也没时间去接待他,萧洪一脸懵逼地站在一旁看了半晌,又一脸懵逼地回去。
皇帝问起时,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