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发生的事,有人告诉了江河。
江河只是微微一笑,陛下惦记着自己的银子,想都不用想,肯定会这样做啊。
至于翰林院那帮子人,活该。
反正自己看他们也不顺眼。
燕归楼的生意走上了正轨。
除开第一日刚开业,后面的生意更是尤为的火爆。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张诚那些人的带动。
如今,青楼的生意萧条了不少,不少的客人都跑到了燕归楼里。
哪怕没有张诚等人的鼓吹,就是尝个鲜,也有不少人会慕名前来。
可尝过之后,不少人主动在燕归楼里预充了银子。
不为别的,就为这些姑娘说话好听。
如今,这些姑娘摆脱了原来的身份。
再加上江河没事就给她们宣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顾忌,只要别说犯忌讳的话就是了。
于是,这些个姑娘放飞了自我。
与客人聊天时,不像青楼里那些姑娘一般奉承。
她们见的人多,听说的事也多,当然与人交流起来,就更加的顺畅了。
而对于那些来洗脚的客人呢,又是另外一种新奇的体验。
以往,他们去青楼,那些姑娘不过是逢场作戏,这一点,他们心里也清楚。
回到府上呢,无论是府上的丫鬟还是侍妾,想聊点什么,她们也听不懂,有点对牛弹琴的意思。
可在燕归楼不一样,这些姑娘们,与他们天南地北的海聊,甚至,有几个都能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了。
比如柳画,以至于,不少人来了,哪怕排号等上一两个时辰,也老实地等着柳画。
至于燕如烟,那就更不用提了。
燕归楼生意的火爆,引得张景之有些眼红了。
如今,他的那点银子,全部都投入到了盘龙山中。
若不是盘龙山许多的作坊没有收取他的银子,只怕早就维持不下去了。
等到江河去了盘龙山,他逮着江河神秘兮兮地将他拉到一边。
“还有什么能赚银子的法子没?”
江河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殿下,想要银子找陛下要去啊。”
张景之悻悻地说道:“能要到的话,本宫还用找你吗?”
江河双手一摊:“那我就没办法了。”
张景之有点急了,拉着江河不让他走,怒道:“你我二人情同手足,你难道看着本宫吃苦,一点没有恻隐之心吗?”
顿时,江河乐了。
作为云国的太子,能吃什么苦?
只是在这盘龙山,无论是煤还是那些作坊,都是江河的,他只能干看着,见自己的几个兄弟,都已经吃起了肉,而自己呢,汤都没捞着。
江河道:“殿下要银子做什么呢?盘龙山的人吃喝又不用殿下操心。”
张景之苦笑:“受制于人啊,你懂不懂?本宫想要做点什么,总要用银子吧?
出力气的活可以用盘龙山的人,水泥也可以在作坊里去要,可别的东西总是要采买的啊,没有银子难不成去抢吗?”
江河下意识地说道:“殿下可以去借贷啊。”
张景之的脸顿时就黑了。
“借了难道不用还吗?本宫可听说了,每月还要按时还利息的,本宫用什么还?拆东墙补西墙吗?还是拿东宫做抵押?”
说着,张景之满脸笑意的看向江河,肩膀微微颤抖,眼睛眯成一条缝,仿佛在掩饰内心中的尴尬。
“不如,你借本宫一些银子吧?不要利息的那种。”
卧槽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江河忙退开了两步,眼神中满是警惕:“殿下,你这种想法不好,很不好。”
自己赚了不少银子这点不假,若是太子揭不开锅了,自己救济一下无可厚非。
可借银子这种事。
说实话,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嘛。
再说了,若是让太子养成这种习惯,将来登上皇位那还得了。
内帑中没银子了,就向国库伸手,国库掏不出来,就向大臣伸手。
这怎么能行呢?
“殿下,我说到底还是臣子,不方便啊,这要是让百官知晓了,还不知道去陛下面前怎么编排殿下呢。”
说着,江河又退开了两步:“殿下,你不是有几位老泰山嘛,这女婿家里揭不开锅了,老岳丈不能干看着啊,闺女跟着吃苦啊,你懂不懂啊殿下?”
“还有臣找小川还有事,就先走了哈”
说罢,一溜烟跑了。
张景之愣愣地看着江河的背影,脑海中咀嚼着方才的话,嘴里喃喃着:“泰山岳丈”
嘀咕着,突地眼前一亮,忙喊道:“备车,快备车”
江河直到跑得看不见张景之的身影后,才停下脚步,靠在树上,喘匀了气息,方才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地往作坊处走去。
不是他不愿意借给张景之的银子。
而是作为太子,若是现在不让他知道银子的重要性,等他做了皇帝,哪会知道民间疾苦。
譬如现在让他在盘龙山治理一般,就是要让他知道,这天下的百姓生活还是很艰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