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那家伙的喉咙上冒了出来。
吓得军将连呼不可,一溜小跑迎上来,托住崔平的手臂苦苦哀求。
“大人切莫与他一般计较,这是贾老爷的乡党。”
“贾老爷的乡党?”崔平冷哼:“乡党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不等军将回答,他转向众乡亲:“大家说,怎么处置他?”
“欺负孤儿寡母,千刀万剐!”
“张寡妇娘儿仨怕是活不成了,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乡亲们群情激奋,往军士身上吐口水,丢石头。
“别,大人,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军将拉住崔平的袖子,在袖管里轻轻地划。
崔平明白他的意思,那天在县大堂,崔家大少爷就是这么拉住贾士彟的手,在他袖子里不停地比划。
于是他甩开军将的手,将郡尉那山的令牌拍到他的额头上:“奸淫妇女者,按军法,该当何罪。”
“死……死罪,不过大人……”
没得他把话说完,崔平喊了声“好”,揪住那货的头发,将他甩到人堆里。
“军法有令,奸淫妇女者,乱棍打死。”
乡亲们齐声喊好,抡起手里的锄头铁锹,没头没脸地砸了下去。
那货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在地上拼命翻滚,没几下便丢了声音。
军将吓得面无人色,瞪着崔平:“你……你……闯大祸了。”
“是吗?”崔平冷哼,玄铁令抵住他的咽喉:“还有一个呢?把他交出来!”
“噗通”
军将浑身发抖,跪倒在地上,死死抱住崔平的大腿。
“大人,不可以啊,那个是,是是……是贾老爷的外甥。”
崔平冷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贾士彟的外甥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对,把他交出来,交出来!”热血上涌的乡亲们跟着吵吵起来。
晋北民风彪悍,这帮人的父兄辈,协助镇北王父子杀过胡人,身上的血性可想而知。
本来就因为军营霸占村道愤怒不已,现在有崔平领他们出头,谁也不想落在后面。
“他……他走了,回高柳了。”军将含糊其辞。
“是吗?这么快就能走出军营?”崔平反问。
军将点头,已经死了一个乡党,再把贾老爷的外甥搭进去,他这个军将,仕途到头了。
“真不在,大人不信,可以自己进去搜。”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崔平等的就是这句话。
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深入军营,对方主动开口请他进去。
于是他高举令牌,大手一挥:“乡亲们,走,跟我进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