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摆出的这些资质,显然让宋主任稍微放松了。
首都饭店,国有企业员工,这个都能稍微让人放心的特质。
特别首都饭店,那不一般饭店,服务员都要政审的,要资历清白的,宋主任多少知道一些。
更不要说这次能拿到他们厂子销售配额的,那必然央行严格筛查过的,能让一个国有企业派过来他们首饰部取货,倒大可放心。
再说,这他们黄金首饰生产工厂内部,安保严密,任何人来了都翻不出天去。
在宋主任稍微放松后,孟砚青才道:“今天我来提货,一直等在走廊里,我看到贵厂的工人正搜集了垃圾进行筛查拣,甚至连擦金布都逐个筛查检查,看上去这并不们的常规操作流程,所以我猜,应该黄金盘出现了失衡,所以们在排查原因。”
宋主任听这段,眸中流露出欣赏来,他头:“看来观察能力很好,而且对黄金首饰加工过程很了解,猜得不错,我们的盘中确实出现了问题。”
孟砚青笑道:“我祖上曾经经营过珠宝首饰,我也时常听长辈讲金银珠宝制作中的一些隐秘,故而对珠宝行业的一些操作略有所闻。今天我过来贵厂想提货的,久等而不得,难免想动动脑筋,想个法子,所以我毛遂自荐,希望宋主任相信我,如果我能抛砖引玉,算帮了贵厂,也帮了自己。”
孟砚青这一串话,信息量可谓大,她前澄清了自己的身份,用首都饭店和北京国有企业百货大楼这些要素人一种可靠的感觉,而她直接指出问题,表示自己略有了解,这就让宋主任产生了最码的信任。
现在,她又道明了自己的来意,了取货的,取货不得,自然要求着宋主任办事。
这样她就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弱势地位,让宋主任再次放松警惕,甚至在她前产生些许优越感。
当一个人产生优越感的时候,他会觉得一切都在他可控范畴内,防备自然再次降低了。
说白了,对宋主任来说,孟砚青经成一个“求着他办事想绞尽脑汁讨好他”的人。
于宋主任叹了声,道:“孟小姐,您请坐,您既然这么说,那我说一下我们大致情况。”
原来,在黄金首饰生产中对工人有严格控制的,所有工人进厂都会严格检查,全身不能带任何金属物品,所有人在生产制造过程中都要穿防尘蓝大褂,去洗手间前要先洗手,上洗手间都要快进快出,不能逗留太久。
在生产过程中,物料控制也执行最严厉的流程,从倒模、执模、炸捞到抛光,乎所有的工序前后的物料进出都由物控岗位称重,每一笔的收发都要有开单记录,且小数精确到0.01克。
在工人下班之前进行最后的盘,然后送入金库。
按照规定,他们生产车间十个工人的实物重量和单据统计数量的误差要在三克以内,如果误差超过三克,那就必须重新盘。
但最近一个月,却经出现七次盘误差超过五克,物料控制部的同事经重新排查了整个流程,提高了监控力度,但依然无法排查出原因。
要知道,黄金首饰生产过程中的损耗都有严格上限规定的,一旦超出损耗阈值,那说明生产管理过程中出现了严重问题,或者操作损耗或者偷窃损耗,如果查不出原因,所有生产管理部门的人全都要一担责任。
说到这里,宋主任长叹一声:“就在昨天,我们的盘再次失衡,对不上账,实物称重在入库时比账目重量少了整整七克,所以今天我们必须严格排查,找出原因,不然再这么下去,我们只能停工了。”
孟砚青便明白了,黄金太过贵重,这不随便谁能承担得的,七克的黄金按照黄金材料来算那也三百多块钱,不小的数目了。
宋主任很无奈地道:“这就好像千里堤坝,我们只知道有一个地方在漏水,却根本没办法找出那个腐蚀堤坝的蚁穴,也看到了,我们经把生产车间全都清理过,并把所有的垃圾甚至包括灰尘全都筛查过,但这七克的损耗真没法找来。”
孟砚青问道:“宋主任,就算擦金布和灰尘中会有细微的金粉残余,但这个数量怎么也不可能造成一天之内七克的损耗。”
宋主任:“,但也没别的办法。”
孟砚青:“那宋主任考虑过工人盗窃吗?”
宋主任皱眉,摇头道:“我们有严格的安防制度和管理流程,虽说再严格也会有漏洞,但这件事发生了好次,我们经把所有经手黄金的工人全都翻来覆去地查过了,不瞒您说,所有工人出厂的时候都脱衣服检查一遍,连头发都扒开查了!他们可光溜溜进来,光溜溜出去,什么都别想带出去!”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