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厉害,浑身哆嗦,他脱掉裤子,用大毛巾擦了擦,便床钻进了被子里。
这是孟砚青的被子,香香软软的,这让他贪婪地裹紧了。
他恍惚觉得仿佛到了很多年前,他和她一起的时候,刚结婚的时候。
他喜欢和她睡一个被子,她有一种让他着迷的香味,但是她却不喜欢,说就算是夫妻也得单独睡,要彼此独立,不要总黏一起,他就只“独立”了。
他脑子昏沉沉的,觉得这一切都是梦,又觉得仿佛岁月倒流,他到了过去。
他和砚青浓情蜜,喜欢得很,她也不让他独立,两个搂一起睡。
可就是这时候,他冷不丁清醒过来。
一个识撞入他的脑中:孟砚青已死了。
死了。
当年他亲眼看着她被推进去火化,他疯了一样跑过去想把她救出来都无济于事。
他打着哆嗦,颤抖着告诉自己,不不不,她活着,她现活着,活得很,就他身边。
但是个绝望而痛苦的识是如此清晰,犹如万籁俱寂的深夜陡然响起的警铃声,让他完全无忽视,刺得他浑身俱痛。
这一刻他甚至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孟砚青还活着吗,她还会对自己笑吗,她永远离开自己了吗?
就这个时候,门被推开,有走到床前。
他拼命睁开眼,看过去,视线逐渐聚焦中,他看到了她。
她赫然正是他们刚结婚时的模样。
他忙伸出手,拼命地握住她的手:“砚青,砚青。”
孟砚青:“我给你拿了药,你先把药吃了。”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喃喃地:“砚青你不要走。”
孟砚青命令:“你给我吃药!”
陆绪章:“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孟砚青看着他这样子,分明烧成傻子了,一口一个你不要走。
她叹了声:“你听话不,把药吃了,不然我马就走了,不管你了。”
陆绪章忙点头:“嗯,我听话。”
孟砚青见此,便端过来水,拿着药:“来,先把药放嘴里。”
陆绪章还算听话,张开嘴,把药放嘴里,她见此,便拿了水喂给他。
陆绪章喝了一口,把药咽下去,后便不喝了。
孟砚青:“发烧的得多喝点,你听话,多喝水。”
陆绪章声音嘶哑:“我喝不下去……”
孟砚青:“你如果不喝,我就走了。”
陆绪章露出很难受的表情,甚至有些委屈:“我喝……
孟砚青看着这样的陆绪章,想着果然不愧是亲父子,和陆亭笈某个时候的表情简直是如出一辙。
装可怜罢了!
果然是狗东西!
陆绪章很快喝完了水,喝完后还眼巴巴地看着她。
孟砚青:“怎么,你难还想吃块糖吗?”
陆绪章缩里,很无助地:“我冷,特别冷。”
孟砚青:“躺下,赶紧裹被子。”
陆绪章不动,抿着干涩的唇,就么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孟砚青摸了摸他的脑袋,烫得太厉害了。
她叹了声,便抱住他:“你躺下,我陪着你。”
陆绪章便觉得,她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把他的心都牢牢缠住了。
他低声喃喃地:“你陪着别,你不理我了。”
孟砚青笑,这是委屈成什么样了!
不过他到底病了,烧糊涂了,她也就没再呛他,哄着他躺下:“你躺着,睡一觉就了,我再去弄点热水,帮你擦擦身。”
陆绪章:“我身很干净。”
孟砚青哄着他:“是给你降温。”
陆绪章:“我不热,我冷!”
孟砚青:“……”
她深吸口:“算了算了,不给你擦了,你乖乖睡觉。”
陆绪章却握住她的手腕:“你陪我。”
孟砚青:“你也别太过分行吗,还要我陪你,你多大了?”
陆绪章却固执起来:“不行我就要你陪我!”
孟砚青无奈:“,陪着你。”
一时陆绪章终于安分躺下,孟砚青便坐床边,半搂着他,时不时帮他试试体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确实累了,或者说烧得识不清了,很快睡着,但又睡不踏实,说了一堆梦话,都是含糊不清的。
孟砚青看他这样,心疼,搂着他低声:“你像还没退烧,要不去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