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明非也不明所以,正当两人一头雾水时,王颂撑着单拐不慌不忙地靠近过来。
喻勉估摸着王颂也许知情,就问:“洛不徵在发什么疯?”
王颂死气沉沉的脸上竟罕见地生出几分轻松,他继续道:“方才他去探望林芝姑娘,开门见山地问林芝姑娘可有婚配,林姑娘猜到洛白溪可能误会了她照顾他的用意,连忙表明自己只为报恩,并无他想,洛白溪神色淡定地赔礼道歉,一出门便跑开了,可能…是觉得丢人吧。”
喻勉皱眉道:“不应该,我不会看错的。”
王颂瞥了喻勉一眼,云淡风轻道:“喻大人的眼力…还真不好说。”
毕竟之前在朝时,喻勉一直把左三的含情脉脉当作是心怀不轨。
左明非扬起唇角,似是揶揄。
喻勉眼风扫过王颂。
王颂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我说错了吗?”
喻勉:“该不会是你暗中捣鬼吧?”
王颂面色古怪道:“…我为何要捣鬼?”
喻勉故意逗王颂,慢条斯理地说:“你吃醋也说不定。”他心想,指不定在林芝的连日照顾下,王颂也喜欢上了林芝。
王颂疾言厉色地辩解:“我…为何要吃醋?我才没吃醋!我又不喜欢…”他忽地顿住,不肯再说下去。
喻勉:“……”
左明非:“……”
怎么,有些,奇怪。
王颂愤然甩袖离开:“果然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等王颂离开,喻勉眯了眯眼睛,他看向左明非:“他这是骂了我,又顺带骂了洛白溪?”
“应该是。”左明非欣然道。
喻勉沉思片刻,开口:“要不,还是放任他去寻死罢。”
左明非笑出了声:“行之,莫要同小辈计较啦。”
另一边,军营垒门两侧,喻季灵和凌乔各自率领一队人站着,之间喻季灵往前走了一步,凌乔赶紧也往前走一步,喻季灵往左迈了一步,凌乔也紧随其后地跟上去。
“啧!”喻季灵不满道:“凌乔,你干嘛黏着我?”
凌乔理直气壮道:“前方书院和暗卫的人正在切磋,万一你带人去支援前方了,我哥他们岂不是会输?我得盯紧你。”
喻季灵:“……”
急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喻季灵寻声望去,皱眉道:“他们回来了?”
凌乔抬起手臂制止喻季灵靠前,他谨慎道:“不对劲,只有一匹马。”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马一人逐渐清晰起来,马上之人身着戎装,看起来不像是徐州军队的装扮,倒像是御前侍卫。
侍卫的神色焦急匆忙,他嘴唇起皮泛白,看起来像是多日未进粒米,甫一靠近军营垒门,他便从马上滚落下去。
喻季灵和凌乔急忙带人围过去:“诶——”
“怎么办?”
“这是谁啊?”
“朝廷的人,先带进去。”
侍卫被几人架起,他嗓音疲惫沙哑:“我奉陛下旨意,求见太尉大人…”
喻勉和左明非闻声而来,还未等喻勉出声询问,侍卫便匍匐在地,气若游丝道:“陛下口谕,要喻大人…速速回京救驾,喻大人…北岳入侵,上京乱了…归途千万要…要小心…”
第102章 新局
侍卫颤颤巍巍地递上手中紧攥着的半截衣料, 赤色锦缎上的半只龙爪凌厉庄严,却也因为残破而显出几分悲凉——这是龙袍上的衣料,看来上京确是出事了, 事态紧急, 皇帝竟也来不及在这衣料上写下只言片语,只能通传口谕。
喻勉满脸凝重地接过衣料, 地上的人顷刻间便没了生息, 仔细看来,这侍卫身上有多处伤痕, 其中不乏砍伤和箭伤, 想来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才到达的这里。
喻勉抬手阖上侍卫的眼睛,“带下去, 将人好生安葬。”
不多时,派去前方的暗卫和琅琊书院的门生一道回来了, 他们看起来行色匆匆,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与此同时,他们还带回来几具温热的尸体,看死因应该是自尽。
经过凌隆禀报,喻勉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由凌隆带领的暗卫和书院弟子正在缠斗,忽闻选处有马蹄声和打斗声, 只见一个御前侍卫被十几个蒙面人追赶。
彼时侍卫已是强弩之末,他拼尽全力喊着求见太尉大人,但身后的蒙面人要将他赶尽杀绝,情急之下, 暗卫和书院联手,他们截住蒙面人, 示意侍卫先行离开。
在侍卫离开后,双方经过一场打斗,终是暗卫和书院的人占了上风,擒获了几个蒙面人,剩下的蒙面人见势不对,急忙撤离,而被抓获的蒙面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选择自我了断。
凌隆面色凝重地禀报:“那群蒙面人武功高强,且打法狠厉,不像是出身行伍,倒像是…死士。”
喻勉垂眸思索:“北岳入侵,上京大乱…若单是敌军侵袭,陛下下旨要我率军前往北方即可,可又说上京乱了…乱?究竟是哪种乱?”
左明非眸光微闪:“如今四方不稳,有种乱子确实不可明说。”
一个猜测犹如闪电般在脑海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