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我现在都好得差不多咯,莫担心。没啥事情也要给我拖个梦,有点子想你们。”
沈秋白蹲下身,目光与墓碑上的照片平视,伸手摘掉了一根冒头的杂草,温柔眷恋地摸过墓碑的弧度。
“我上个月刚回北京,往后就不那么经常往外头跑咯。你们放心,我赚的钱够花,也找了个对象。就是这个对象不好生娃儿,你们不同意也没法,这辈子我就跟他过了。”
他絮絮叨叨用方言说了一堆,司湛站在他身后静静听着,只能听懂个大概,好像是提到了自己?
果然下一秒沈秋白就示意他蹲下来,跟父母说几句。
司湛手脚僵硬,不听使唤,差点双膝磕地,最后换了单腿屈着,才稳住身形。
他有些狼狈,极力掩饰也难掩慌乱:“叔叔阿姨好,初次见面,我叫司湛,是沈老师的伴侣,目前定居北京。父母都在国外,家里还有哥哥姐姐。我比沈老师小一些,挺担心你们不喜欢我的。”
沈秋白笑了,逗逗他缓解一下:“我妈跟我一样,是颜控,估计见到你这张脸恨不得当亲儿子来看,哪会不喜欢你。”
“那叔叔呢?我听说这边的岳父都喜欢会喝酒搞气氛的女婿,但我酒量很差,性格也冷。”
“不用管我爸,他听我妈的。我妈都那么喜欢你了,我爸敢说什么,放心吧。”说完后他才反应过来司湛的用词,笑骂了一句:“什么岳父女婿的,瞎胡说。”
司湛终于松了口气,手掌摸索过去,和沈秋白十指相扣。
两枚戒指撞在一起,发出细微清脆的声响。在金属声的余韵中,沈秋白碰了碰石碑上父母微笑的合照,同他们道别:“下次再来看你们。在那边见到我老师了跟他问声好,我回北京再去看他。”
他顿了顿,扶着司湛站起身来,眯着眼最后看了下那两束花,过了一会才说:“走吧。”
这时头顶上挡住太阳的那片云飘飘忽忽散开了些,阳光穿过重重的云层,轻轻柔柔地洒在他们四周,像是裹挟着某种思恋,温柔至极。
“沈老师,”司湛忽然喊住了沈秋白,弯着的嘴角在脸颊上挤出了两个小括弧,伏在他耳边小声又得意地说,“叔叔阿姨同意了。”
“什么?”
“我刚刚在心里对说,希望他们把你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你的,然后阳光就落下来了。”他显得很兴奋,棕绿色的眼睛此刻如碧玉一般剔透无暇,“是他们听见了,对不对?他们愿意让我照顾你了。”
沈秋白抬头看了一眼冬日温和的暖阳,也被司湛感染,泛起了笑意。
“是的,我就说,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
毕竟他们爱我,而我这么爱你。
司湛下来之后一扫早上因为紧张而收敛自持的模样,恢复了他光芒四射闪瞎人不偿命的本性,甚至有些过于得瑟。
以至于沈秋白去续交管理费时,这家伙一听一年管理费就百八十,当即说存一万在这慢慢扣。
收钱的阿姨懵了,好言相劝:“咱们这儿是公办的,一次最多交五年。你这个一万块钱,怕是扣到死都扣不完,娃儿年纪不大,花钱省着点。”
沈秋白把他往身后一拽,陪笑道:“嬢嬢,就交五年,莫听他瞎说。”说着掏出手机来准备扫码。
阿姨开好单子收了钱,盯着他俩反复看了看,问道:“你们是兄弟?长得也不像噻。”
沈秋白叠好收据,塞进口袋里,听她这么问,下意识瞅了眼司湛。后者等在一旁,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见人看向自己,还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沈秋白莞尔一笑,摇摇头示意没什么,转身毫无芥蒂地同阿姨介绍道:“嬢嬢,他是我男朋友,长得称头不?”
阿姨恍然大悟,来回在他俩之间看了看,扯了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相当客观地做出了评价:“称头,你们俩长得都好乖。”
沈秋白并没有在意她的不自然,道谢后走到司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司湛一见他过来就笑了,揽着他的肩,为他撩开门帘。动作亲昵自然,也不叫外人看了反感。
办事处里几个阿姨待他们走后,先是面面相觑,继而八卦地看向方才同沈秋白对话的那一位。阿姨比了个手势,众人神色立刻微妙起来,最后没说什么,一笑而过了。
两人从墓园出来,沿着人行道往南慢慢走着。这一带本就鲜有人迹,更何况现在不是什么扫墓祭祖的时节,他们走了几分钟,也没见路上开过一辆车。
“刚刚你和那位阿姨聊了什么?她最后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处,被司湛抓进大衣口袋里暖着。沈秋白夏天怕热,冬天怕冷,明明穿着羽绒服,却还不如司湛这个轻轻薄薄披了件大衣的人暖和。
“她问我们是不是兄弟……”一阵冷风过,沈秋白没来得及说完,就冻得缩起脖子停下脚步,手指头灵活地钻进司湛手指的缝隙中依偎取暖。
司湛跨步到他面前,挡住了风,含笑问道:“你怎么说呢?”
沈秋白把另一只手也塞进他的口袋里,两个人面对面又贴紧了一些。
紧接着他做了一件司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