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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响起,他站起身关掉屋内的灯,一时间屋子里安静得只有幕布上的亮光映在他的四周,隐隐绰绰。至于餐桌上精致可口的晚餐,早被他抛之脑后。

司湛回来时,屋子里没什么光亮。

从机场出来就被私生跟车,让刘桥尽快解决最后还是在高架上多绕了一个小时。刘桥打来电话问人逮到了怎么处理,司湛面色不豫瞟了眼手表,说报警。

他本以为这么晚到家沈秋白应该睡了,特意放轻了动作,迫不及待朝卧室走去,却在路过餐厅时停住了脚步。

客厅的光透了些到餐桌上,照出了实木桌上几个圆弧形的轮廓。走近一看,是几盘凉透了的菜,瞧着都没人动过。

他回过身,沉着脸看向客厅:沈秋白正屈膝靠在沙发上,神情专注虔诚,紧盯着幕布上不断变幻的光景。

沈秋白对影片的专注度是司湛从未见过的。

这并不同于工作的认真,而是带着一种向往,渴望。让司湛觉得这人极度渴慕着有关这部影片的一切,像是一有机会就会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抛下一切,也包括自己。

这种想法让司湛十分不安,轻声踱步向沙发走去。

这是一部讲述藏区偷猎的纪录片。

长直的枪口对准屏幕,砰——即便声音放得很轻,沈秋白依旧随着枪声颤动了下,浑身发凉。

紧接着一双温热的臂膀揽过来,有人从身后隔着沙发抱住了他。

沈秋白惊讶地转过头,就被同样侧头靠过来的司湛吻住了。

唇齿缠绵,诉情道爱。

久违的气息侵袭着全身每一个毛孔,神经中枢像是被麻痹了一般。沈秋白就那么呆愣着任司湛亲,直到司湛亲够了松开他。

“怎么回来了?”沈秋白舔了舔被亲得发麻的嘴唇,抬手暂停了纪录片。

“这段时间我找你你回我两句,我不找你你就想不起来找我,这样当男朋友可不行啊沈老师。”司湛绕过来坐在他身边,手指从耳后穿过他又长了些的发丝,控诉道,“只有我在想你。”

言下之意,沈秋白不想他。

沈秋白被他撩头发的动作弄得有些痒,不自觉偏头靠在他手心里:“我想的。”说这话时眼睛低垂,唯一的光源将他的脸映衬得明暗交错立体分明。

司湛的手心贴着他的耳廓,轻轻揉了揉,神情复杂。

他不太信沈秋白这句话,却又觉得他说得真情实意。

“晚饭怎么没吃?”司湛抽回手,沈秋白恍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没吃饭。

“下午录音,珈妮送了甜品,吃完就没觉得饿。”

司湛抿嘴,想着他原来是吃了别人送的东西。

“陪我一起吃点,吃完我陪你看完。”幕布上纪录片的进度条还有40多分钟,司湛看了一眼苍凉的画面,相当自然地拍了拍沈秋白的腰。

方方的厨艺不错,饭菜热了一趟依旧可口。

只是面前的司湛看着有些食不知味,焦点落在前头的餐垫上。沈秋白关心地问了句是不是累了,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司湛回过神,笑了一下:“不累。”

沈秋白心里存了点疑虑,吃完饭后帮着一起收拾了碗筷进洗碗机,又主动拉着司湛坐回到了沙发上。

司湛大张着腿,划出一块空地来,沈秋白就窝在里头,被司湛整个搂住,冰凉的四肢被捂得暖暖的。

沈秋白的主动稍稍缓解了司湛的不安,他静下心来一起欣赏这部片子的最后一段。

画面上的藏民面容质朴,在公路旁不远处见到了羚羊被剜去角的尸体,跪坐在地上痛苦哭嚎,说着听不懂的藏语。

真情实感的流露叫人为之动容。

司湛垂头看沈秋白眼里的哀伤,将人搂得紧了些,轻声问了一句:“沈老师,你觉得什么样的演技能被称为是好演员呢?”

沈秋白从影片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联想到他方才疲累的状态,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原因:“你要接新戏了?还是工作的压力太大?所以刚刚才那么低落。”

活了二十多年还没因为工作产生过压力的司湛此刻愣住了,他从小便没有体会到过挫败感,方方面面都称得上是佼佼者。唯一能影响到他的不过就是眼前这个人罢了,但沈秋白觉察不到。

沈秋白以为他不说话是默认了,开始认真思考起刚刚的问题来。

《演员的自我修养》是他们这些科班出身的必修课,每一个踏上演艺道路的人都在追求成为世人眼中的好演员,但参透者寥寥。

沈秋白自诩不是个优秀的演艺工作者,曾经有的虚名也早已风化消弭。

所以此刻他盯了一会影片画面,相当慎重的开口:“每个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都会有些差异,在我看来是真诚吧。真诚的演技,把自己当成角色本身去生活,去体验,想他所想,忧他所忧。”

“这样会很难出戏么?”

“会吧。”他点点头,“入戏和出戏是对演员最大的考验,共情式的演法虽然伤神伤心,但呈现出来的效果是最好的。”

沈秋白说着说着将头靠在司湛肩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抬眼看着他:“入戏是对每一个角色最基本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