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烟味熏得两眼发蒙,赶紧打开了空气净化器,把它怼着沈秋白。
“沈老师,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随便买了点。”
外卖盒子里是他那天晚上吃过的抄手,一看就是司湛吩咐的。沈秋白掐灭了烟,拿起桌上的手机:“谢谢,我转你钱。”
小东哪敢要钱,丢下一句:“沈老师慢慢吃。”就蹿出了房间,把门一关。
沈秋白此时胃口全无,直到吴怡然发来信息说赎金都取出来了叫他放心,他才舒了一口气,拎着自己的行李箱,赶去机场。
路上辛莘打来电话问他是不是先回去了,沈秋白看着窗外飞驰的高架路,说了声“是”。
“倩姐说你这边有急事,怎么没跟我说?”辛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太开心。
“小事,都已经解决了的。你拍戏忙,我就没说。”
“我还想今天给你践行……你说解决了,是真没事了?”她不放心,又确认了一遍。
沈秋白笑着回了句:“真的,等你回来再聚。”
“嗯。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辛莘停顿了下,“作为你的朋友,我不希望你出事了还瞒着我。”
“我知道的。”
沈秋白挂掉了电话。
他前半生亲缘淡薄,除了魏凡便无至亲好友,实在没想过还能拥有如此真诚的朋友。
下次去接她,就不跟许倩要钱了吧。
飞机在下午3点落地北京,沈秋白戴好口罩低着头,行色匆匆地上了出租车,直奔魏凡在北京城里的家——一座二层带小院的洋房。
这片是九十年代末的老房子,路不宽,旁边整整齐齐停了一溜车,出租车司机说里头不好进,容易刮着车,车速还得特别慢。于是沈秋白在路口就下了车,拖着行李箱往深处走。
这地方他很熟悉。
读大学时,几乎每周都会走一趟。到魏教授家里看看书,看看电影,吃着魏教授家保姆做的饭。
此刻夕阳斜映,路旁的银杏树影被他一步步踩过,恍然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第一次跟着魏老回家的时候。
他考上了电影学院,离家远,系里的老教授瞧他有眼缘,就这么照顾了他四年。
外头都说沈秋白是魏老的关门弟子,得了魏老真传,演技那是一等一的好,难怪二十刚出头,拍的第一部电影,就是男一号。
魏教授是他的恩师,是他的伯乐,也是他最愧疚的人。
沈秋白停下脚步,掏出钱包里放着的那串钥匙,挑了其中一个,打开了小院的铁门。
院子久无人打理,杂草丛生,在北京这天气下,长得郁郁葱葱茂盛至极。
沈秋白寻着被杂草掩盖的石板路,一直走到了大门紧闭的屋子前,再挑了个钥匙,打开了这座洋房的大门。
屋子里灰扑扑的,家具都被盖上了白布,这还是上次魏凡出远门前,自己安排保洁过来收拾的,算算也过了小半年。
他把行李箱立在一旁,踩着落满灰尘的实木楼梯,上了二楼,左边朝南那一间,是魏凡的房间。
沈秋白轻车熟路,打开房门,并没有多看一眼房内的设施,而是直奔魏凡的床头柜,打开上面那层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成色极好的平安扣。
串在一起的,还有魏凡母亲在世时,去庙里求来的一个平安符,包在塑封之中,一点也没褪色。
他把这串平安扣放进钱包里,同那串钥匙一起,接着重新踏上了去往机场的路。
刚到机场,就接到了吴怡然的电话。
“人都好好的,就是饿的久了,现在县医院住院观察,沈哥你别急,慢慢来。”
沈秋白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半响才对电话里说:“辛苦你了,怡然。”他抬头看向远处已沉入地平线下的夕阳,终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司湛看着一整天都没动静的对话框,心情烦闷,那上头最新一条还是昨晚沈秋白回房后再次跟自己说的一句“谢谢”。
昨天只想着把钱给他,叫他欠自己点什么,夸下海口说自己什么也不会过问。今天一天没见沈秋白,心里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自己还是非常,极其,遏制不了地想知道,沈秋白把这笔钱,给了谁?
能让他一下子就应激的人,对他而言应该非常重要吧?亲人?朋友?还是……爱人?
一想到沈秋白可能拿着自己给的聘礼,在外面养别的男人,司湛就觉得怒火中烧,静不下来。
他忍不住,在对话框里发了一句【在哪?】,又把给自己准备晚饭的小东喊了过来。
“小东,我的戏份还有几天?”
小东翻着手机里的备忘录,“湛哥,后天杀青,当天下午我们回北京有个品牌活动,然后去海南录制新综艺。”
“回北京那天,除了品牌活动,没有别的事了吧?”
“嗯,没了。刘哥说让你休息休息。”
司湛点点头,站起身往A组那边走去,他要去找辛莘问些事情。
沈秋白到云南某县医院时,已是第二天清晨。
4个小时的飞机,5个小时的大巴,还有30分钟出租车,他风尘仆仆地出现在魏凡病房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