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一圈,发现阿姨们看得满面笑容但毫无打赏的意思。
“小伙子,你这没啥难度啊。”
“就是啊,俺们屯里老刘跳得比这好多了!”
“今儿老刘来了吧,赶紧来。”
众人让开一条道,一位穿着白衬衫皮马甲和皮裤的大爷从人群中走出来,非常炫酷地掏出墨镜戴上,手一扬,乐队那边配合地开始演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节目组安排好的环节。
刘大爷老当益壮,看上去约摸已有七十高龄,却能将司湛方才的动作复刻地七七八八,赢得满堂喝彩,而后比划了一个挑衅的动作,让司湛继续。
司湛挑眉一笑,对大爷竖起大拇指,看起来像是被激出了胜负欲,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浑身上下都躁动起来,随时准备一跃而出,就等着那声令下。
“小湛,你过来下。”
司湛耳朵一动,听见有人喊他。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这声音却能穿透一切直达他的耳膜,叫他瞬间冷静下来。
转身看去,沈秋白依旧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样子,瞳孔里闪着水光,在射灯下熠熠生辉。紧接着,这人朝自己招招手,示意自己低下头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和他很熟么?
理智让他不要理会,身体却顺从地弯下去。司湛心里突生反骨,倒要看看他能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这么多摄像机架着。
沈秋白没想到这人还挺配合,看来跟拍导演说他不爱给人留面子这话也不能全信。
他伸手将司湛额前微分的刘海往上捋了捋,因没有定型,看起来是个不那么严谨的背头,倒是别有几分潇洒恣意。紧接着他将司湛转了个身,两手捏着司湛的衣领迅速往下一扯,将他的外套扒了个干净。
“可以去了,加油!”
司湛满脑子都是刚刚低下头靠近沈秋白时,眼前人透红的唇色,冷不丁就被转个了180°,接着胳膊一凉,牛仔外套不翼而飞。罪魁祸首还在身后起哄,让他出卖色相跟七十岁的大爷一决高下。
围观群众的情绪立马被调动起来,司湛往前走了几步,乐声立刻一变,轻快松弛的鼓点密集而出,他扶额扭胯跳得性感至极。
一舞毕,何韦鸣端了个盆挤进人群里挨个要打赏,不一会儿就端了半盆出来。
吴荃荃对着沈秋白挤眉弄眼:“秋白,你好厉害!”
沈秋白笑笑,心里却想着刚刚司湛那个背影,僵硬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自己暴打一顿。
五人站到一旁清点卡片上的物品,舞池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模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是笑着放松身心,随着音乐舞动。
司湛抽了两张纸,擦擦额上的汗,一旁的林珈妮递了他的外套过来:“他们在数呢,你先休息休息。”
“……好,谢谢。”司湛拿过外套穿好,没挤到另外三人那儿,自然而然地站在林珈妮身边平复着呼吸,视线不自觉就落在沈秋白的侧脸上,片刻后又自我厌弃地收回目光。
刚刚真是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人惯会演戏。
“全是食材,晚饭倒是不用愁了。秋白,还是你有办法。”
沈秋白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司湛就插了进来,半开玩笑道:“鸣哥,你好偏心,明明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是我。”
何韦鸣伸手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长得越帅,责任越大,辛苦你了。”
吴荃荃在一旁笑了两声,继而又苦恼起来:“你们会滑雪么?我只玩过几次,初学者没护具可就糟糕了。”
林珈妮摇摇头:“我也还不会,第一次滑又兴奋又害怕。不过节目组不会真的一点都不照顾我们吧?”
“你忘了去海岛那期要我们自制竹筏划回去,最后我们都落水了被捞起来么?”何韦鸣扶额叹息:“我会滑一些,小湛好像很厉害,常玩?”
“唔。”司湛点点头,“我滑双板,还可以。”
“秋白呢?”
沈秋白也摇摇头。
“好!那我们再来一轮,这次我们混进去跟他们搞好关系,找到有护具的逐个击破!”
舞池的气氛依旧火热,音乐声已从一开始的摇滚转向慢三拍的交谊舞曲。人群两两成对,也有的依旧是单人舞动。
司湛绅士地牵了吴荃荃,边跳边往人群走去,等着交换舞伴。何韦鸣和林珈妮正同另一群人一起,面对面摇摆。
沈秋白杵在那,像一个格格不入的看客。所有人都在享受着此刻欢愉,只有他的思绪不知飘在何方。他轻咬了下舌尖,又挂上了笑容,尽力让自己融入其中。
跳了半小时,汗没少出,线索一点也无。节目组找来的这群阿姨油盐不进,个个还体力绝佳。沈秋白觉得自己再跳下去中午的那个粘豆包就撑不住他的消耗了,这群阿姨还神采奕奕,问他小伙子怎么不跳了?
小伙子不行了,小伙子再跳就低血糖了!
这么玩也不是办法,沈秋白看了看靠在一边休息的几人,几步迈上台,在乐队那边耳语了几句,接着便朝司湛走去,站定在他面前。
沈秋白出了一身的汗。
他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