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病了多日,此刻兴许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珵美,”殷峙俯身凑近,嗅了嗅对方发间的香气,目中的迷恋和不舍几乎要溢出来,他问他,“如果朕放你走,你还会记得朕吗?”
睡梦中,虞珵美的眼皮动了动,似乎烧得有些难受。
殷峙见状,轻轻拂过他长长的睫毛,亲自为绞了手巾将脸颊的热汗擦去,他盯着虞珵美的侧脸看了很久,最终弯腰,在他的额头留下一吻。
那是一个温柔的,干净的,不参杂任何情//欲//的吻。
是长久的释然,也是无声的道别。
第二日,薛富贵携圣旨前来,站在一片薄薄的暖阳中,用苍老的声音宣读:“珵美,朕恨你,但也舍不得杀你。你就去看看你所做的错事,日日活在良心的谴责中罢。”
与之同来的还有一匹黑色的骏马,和一块被修复过的碎玉。(没错没错就是当年南下小鱼送给小将军的,后来又被小将军弄丢被王五捡到,然后被小鱼一气之下摔碎,然后又被小将军修好送给小鱼,结果被殷峙顺走了的那块,这一口气太长憋死我了)
之后的事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虞珵美花了小半年才来到北塞,又花了一个多月打听到了杜明庭的消息。
草原上的夏夜,柔风拂过每个人心头,牧民们汇聚在一处,围绕着篝火谈论这一天的见闻。
杜明庭正听一名工匠讲解建设风障的进度,忽然就见远处跑来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告诉他,“将军,营外有人找!”
杜明庭来此地已有两年,所识之人除了各部首领再无其他,此刻不禁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