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有。
停了片刻,殷峙才勉强点了点头,有些颓丧的道:“好,朕给你们时间。”
当夜,宫中为远道而来的贵客举办了一场接风宴,光禄寺的少卿是个带眼色的,将锡林小王子的座位安排到了殷峙身边。
格日勒陶醉在眼花缭乱的歌舞声中,似乎也没有初见时的惧怕和紧张。
他接过殷峙递来的酒,发自真心的称赞,“陛下,您的宫殿太大太漂亮了,能在这里生活该有多快活。”
快活么?
是该快活的。
殷峙暗暗想。
眼下忠良当道,无内忧外患之恼,只要他将南边的问题解决,大殷的土地上便不会再有战争,是真正的国泰民安。
后世将称他为贤君明主,他将拥有所有最高掌权者所希望拥有的一切。
可是,这就是快活了么?
殷峙不觉得,他的快活早在十年几前就已经埋葬了。
格日勒所说的快活,都是别人的快活,与他无关。
殷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侧脸,温言道:“是么,那你想不想住在这里?”
格日勒想也不想用力摇了摇头,“我是锡林的王子,我为我的子民而活,我的归宿在草原上,在马背上,而不是这里。”
这话让殷峙难过得几乎要落泪。
在这之前,他曾以为自己在这世上,至少还有一位可以称之为“亲人”的人。
格日勒的话打碎了他最后那点天真打碎。
从今以后,他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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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挂树梢时,杜明庭独自来到御花园。
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