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声,“嫂子好!”
随后纷纷拿出自己送的东西,往林大的桌上一拍。
有送暗器的、送陨铁的、送钱的……总之五花八门。
苏融听着一声声“嫂子”,已经从最开始的尴尬无措到如今面无表情点头应声,“里面坐吧。”
好不容易等这群人进了庭院入座,苏融更是大大出了口气,燕沉山笑着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没办法,从前辈分太高,你没见教主都得喊我一声大哥?”
庭内像是菜市场似的,苏融一早就安排好先摆上好酒好菜,光是烤全羊就每桌都摆了一个,那些人也都不讲究,嘻嘻哈哈地互相推杯换盏,喧哗热闹地紧。
青衣使缀在队伍最后袅袅婷婷上前,对着苏融微微一笑,“苏公子好久不见了。”
苏融含笑点头,“入座吧。”
青衣使笑着放下一个碧玉手镯,朝燕沉山与苏融暧昧地眨了眨眼,走进熙熙攘攘的中庭却不急着落座,反而迈着悠然的步伐来到正中,随后秀眉一蹙,厉声震喝:
“吵什么吵!都给我安静!”
原本喧哗的中庭顿时鸦雀无声。
苏融这一刻,从心底由衷地敬佩她,只见青衣使喝罢才继续朝着主桌走去,入座倒酒一气呵成,中庭窸窸窣窣安静异常。
苏融好奇看去,顿时哭笑不得。
原本吵闹的那群人此刻像是耗子见了猫,连带那少年都瞪着眼睛小声与身边人嘀咕,时不时“嘘”几声,生怕自己倒酒还是碗筷碰撞声音太大吵着人。
“这样怎么行?酒宴本就是尽兴的,哪里需要这样束手束脚。”苏融无奈扶额,伸手扯了扯燕沉山的手臂,“走吧,人都来的差不多了,祝云霆中午是赶不及了,得晚上来,中午就咱们和你的弟兄们喝。”
“等等,人还没到齐呢。”燕沉山反而将苏融扯了回来,一把拥入怀中,右手死死箍着他手臂,像是怕他逃走一般。
苏融不解地看他,却见燕沉山目光如炬正期待地望着一个方向,似乎是因激动还是怎的,连带握住他的那只手都有些发抖。
“什么人?你这么看重?”苏融狐疑地盯着男人看,正打算好好盘问盘问,却忽见男人眼睛一亮,紧接着大手便捏住苏融的下巴,轻轻一转,强迫他看向街头。
“你……”苏融话说半截便似哽在喉口,一瞬间哑然失声。
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许是因路途奔波,车厢上沾染了不少泥水尘土,唯有前头牵引的两匹马昂首挺胸哒哒赶来。
苏融身形一晃,差点站不住,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辆马车,车厢上的每一个花纹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他爹酷爱排场,每次出门都要将马车里里外外擦洗锃亮,而眼前向他缓缓驶来的马车却饱经风霜,更像是日夜兼程赶来。
“你……”苏融惶然侧头,撞入燕沉山含笑的眼中,他听见男人温柔的话语在他耳畔响起。
“从京城到这里,一个多月也足够了。”
燕沉山轻轻替苏融将发丝挽好,揽着苏融腰身的手臂此刻竟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马车在苏府门前停下,苏融第一反应竟是想转身就跑,然而燕沉山却强硬地锢住他,不许他后退一步。
一股莫大的羞愧之情瞬间席卷了他,他不敢面对,但又渴望看见……
车帘被掀开,一位衣着简雅的妇人从中走出,只抬头的一瞬间她的眼眶便蓦然红了。
“绒绒……我的绒绒……”
妇人泣不成声,口中只能念念叨叨着喊着绒绒。
燕沉山一松手,苏融已经冲了过去紧紧抱住那妇人放声痛哭。
“你受委屈了,怎么不给爹娘写信来?娘好想你……你又瘦了许多。”
妇人絮絮叨叨地打量着苏融,又哭又笑,伸手轻轻抚去苏融眼角的泪,苏融情难自禁,连一个完整的话都不出,只能呜呜咽咽地发出无意义的咽鸣,像是受了伤的幼兽在寻求关心。
“娘知道……爹娘都不怪你,你回家就好,都怪你爹当年对你大呼小叫……”妇人越说越心酸,忍不住伸手去掀那车帘。
苏融双眼通红看向车内,才发现自己爹正襟危坐,记忆中的样貌并未有丝毫变化,唯有两鬓生了些白发,瞧着年岁便更长了。
苏融心中又是一痛,死死咬着唇,一边轻拍娘亲的背,一边望着车中已经双眼泛红的中年男人,轻轻唤了声:“爹……”
苏父肩膀陡然一震,紧接着整个人都往下坐了坐,仿佛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松懈,红着的眼中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苏融心中更是难过,又唤了一声“爹”,随后苏父也从马车中钻了出来,老泪纵横。
三人抱着哭成一团,苏融最为激烈,好几次都差点喘不上气来。
燕沉山被吓住了,忙从苏母怀中将人给接过来,又是掐虎口又是按人中,好半晌才让苏融情绪稍稍平复。
一睁眼就是男人放大的俊脸,苏融委屈地向他控诉,“你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我提前和你说了,你岂不是要一直担心的睡不着?”燕沉山笑着将苏融扶好,又细致地替他擦去眼泪。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