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在他唇上才堪堪令男人停下动作。
“你……你这是做什么。”苏融好不容易将燕沉山推开些许,憋不住大口喘着气。
燕沉山不回答,只继续伸手要来抱苏融。
苏融犹豫一瞬,却看见男人眼中晦暗莫名的神色,像是在酝酿着一场风暴,黢黑的瞳仁带着令人心悸的阴冷。
联想到今日祝云霆所说的那件事,苏融瞬间会意。
“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苏融反客为主,主动起身牵起燕沉山的手,将他带到床边坐下。
燕沉山气息紊乱,默不作声展开双臂作势要抱,苏融连忙伸手挡开。燕沉山未料到苏融会拒绝自己的亲近,一时间眼中蓦地闪过一丝讶异。
苏融怕他误会,又主动凑过去双手捧着他的脸,“你离开后祝云霆来了……”
轻声呢喃犹如情人间的话语,苏融一边轻抚燕沉山的面颊,一边将祝云霆说的那件事一五一十告知,燕沉山先是沉默,随后胸膛剧烈起伏,死咬着的唇齿间泄露出一丝狰狞。
“他找死。”
“这件事让祝云霆去处理,只是些流言而已,你既懂我自当不会被流言影响。”苏融怕燕沉山当真做出些出格的事,急忙将自己塞进他怀中,侧头倚靠在男人肩颈上,一手揽着他脖颈,一手轻轻在他心口画圈,刻意想将话题带走。
“你今天一早就出门是做什么去了?”
燕沉山忍了又忍,终是没舍得推开怀中软玉温香,他摊开自己的手,又在苏融眼皮底下缓缓攥拳握紧,一翻面便可看见手背指骨上残留的那几丝血迹。
苏融:“你…!怎么回事?”
“我从铺子里出来,正好看见几个混混在那边说话。”燕沉山又将手松开,托住苏融的手轻轻包裹着。“我听见你的名字,这才走上去问了,他们……他们说的那些话不堪入耳。”
燕沉山提及此处呼吸又乱了,仿佛当时的怒火仍旧残存,一回想起来便如遭烈火焚心。
良久,燕沉山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总之,我出手重了些,是我不对。”
“你是不对。”苏融轻轻执起燕沉山沾染了血迹的手,颇有些埋怨,莹莹目光一动便像个钩子,轻轻松松勾住燕沉山的思绪,被迫只能跟着眼前人的话语思考。
“你何必用手去打,随手找根棍子就是了。”苏融侧身拿过被他放在柜上的茶水,倒了些在燕沉山的手背上,仿佛手上托着什么宝贝似地,用衣袖细细擦拭了去。
“染了这些脏东西,也不嫌晦气。”
燕沉山呼吸微窒,垂眼看着苏融低头给他擦拭手背,那细白的脖颈,软红的耳垂犹如世间最醇冽的酒,每每都能让他酩酊大醉。
燕沉山搭在膝盖上的另外一只手动了动,又克制似地紧紧攥成拳。
“你不是问我出门做什么了吗?我给你带了这个。”
燕沉山一只手从胸口掏出一个布袋,放在二人中间,随后一点点将那布袋掀开,露出里面两样物什。
一只刺绣鸳鸯与一把匕首。
苏融愣在原地,好似被人点了穴道似地,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两样东西。
“我刺绣不好看,特意找了绣娘来做,你看……”燕沉山将那刺绣鸳鸯拿起来,小心翼翼托在掌心,好似在托举着一只活鸳鸯似地,将鸳鸯一面展现给苏融。
“这里我特意让她们绣了我的名字,这只代表我。”燕沉山拉过苏融的手,将刺绣鸳鸯放在他掌心。“待会儿我把它缝到你那个被子上,咱们也要鸳鸯戏水。”
刺绣鸳鸯小小的一只,还没有苏融巴掌大,他就这么捧着鸳鸯,目光却凝聚在那一行弯弯扭扭的黑线上,那应当是燕沉山的本名。
鸳鸯的绣工极好,针脚细密用色讲究,仿若一只活生生的鸳鸯正在大胆地打量着他。
“还有这个。”燕沉山又将匕首拿出,刀柄对着苏融。“这匕首用的料是我曾经的武器熔了重新打的,本来想熔做一对,但那样反而不好做,既不好用也不好看。”
苏融小心翼翼捧着鸳鸯,又接过匕首,指腹轻轻摩挲着刀身,因淬火而折射出异样的光彩,刀柄上的纹路也像是勾勒出的莲花样。
“这是并蒂莲。”燕沉山凑过来,将那匕首一点点旋转,好让苏融看清楚纹样,“也是我请了人来画出纹样特意打成这样的木柄。”
“并蒂莲、鸳鸯……这些我都送给你,喜欢吗?”
苏融望着掌心,匕首微凉的触感令他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栗,手晃动了,那鸳鸯也跟着“活”了过来,机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心口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连呼吸都有些艰涩。
苏融张了张口,再抬眼时已经被水雾迷住了视线,“所以,以前我那把匕首就是你丢的是吧?”
燕沉山志得意满的脸色僵了僵,选择直接把苏融抱进怀里,不由分说就堵上那一张嘴。
净说些他不爱听的。
从前的匕首?不知道,不关心,不在乎。
第46章
苏融身着一袭雪白单衣,赤足陷在绒被中,暖乎乎的被褥拥着他的身躯,单衣下是斑驳的吻痕,一路从脖颈蔓延入衣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