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儿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在这儿等你这么久……”
苏融话出口的瞬间燕沉山就已经抱了上来,他紧紧拥着苏融,口中一遍遍重复,“是我不对,我的错,我不该不和你说一声的……别哭,你一哭我心都疼了。”
苏融使劲去推他的胸膛,男人却纹丝不动,“我没有哭!我在生气!”
“好好好,有气就撒出来,可千万别憋着。”燕沉山握住苏融的手腕,将他手往自己脸上蹭,哄道:“来,实在不行你打我一下。”
苏融哪儿舍得打他,又不甘心轻而易举原谅他,只能冷着声音不肯低头,“我又不是疯子,打你做什么,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
“不许回去,你还没消气呢,怎么能走?”燕沉山半拖半抱着苏融带到桌边,将蜡烛点燃,昏黄的烛光一下子照亮了两人的脸,也照亮了柜台四周。
“我没生气,我要走了。”苏融别扭极了,还在磨磨蹭蹭要挣脱。
燕沉山笑着走到柜台后,身子后仰倒在太师椅中,又伸手将闹脾气的苏融给拽到怀中,强迫他坐在自己腿上,哄孩子似地道:“好好好,你没有生气,但你现在不开心我就不能放你走。”
苏融哼了一声,虽然坐在燕沉山腿上,但还是梗着身子不肯靠上去,仿佛在暗中与男人较劲。
燕沉山刚要再调笑两句,目光却忽地触及到桌上的饭盒。
“这是什么?你给我带的吗?”
苏融冷哼,“是垃圾,顺手要丢的。”
燕沉山笑着身上去拿,“垃圾怎么拿饭盒装?给我带的吧,我来看看有什么,正好我没吃饭呢。”
燕沉山倒没往那方面想,只以为是苏融来找他顺路买的饭食,一根手指头就将那盖子挑开,顿时水珠滴滴答答落了下来,借着烛火才看清上层只是几个馅饼。
“饼好啊,饼扛饿。”燕沉山边说边去抓那已经冷了的馅饼,不等苏融开口就咬了一大口,故意咬逗怀中人开心似地,刚嚼几口便夸张地吹捧道:“嗯!好吃,这是什么馅的?嗯……?鹿肉?”
嚼到一半,咀嚼的动作忽地顿住,燕沉山一双眸子微微瞪大,愣了好半晌才惊讶地望向怀中人,“这是你做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苏融像是被踩中了尾巴,惴惴不安的心绪达到顶峰,当即一下子站起就要去抢那食盒,“不许吃了!都说了是垃圾,你还非要去抢。”
苏融动作迅速,身后的影子却比他更敏捷。
男人粗鲁又急促的亲吻胡乱地印了上来,直接将苏融按在柜台上就这么深深亲了下去,苏融猝不及防被压着亲,鼻间呼吸间全是男人那炽热滚烫的气息,推拒的动作只僵持了几个呼吸,两道身影便迅速溶成一团,在跳跃的烛火下肆意亲吻。
男人吻地急,苏融回应地更加热烈,深吻间又是报复性地狠狠一咬。
“嗯!”
燕沉山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抽身退开,下唇却被苏融咬着追上来。
柔软的双臂圈住他的脖颈,墨发披散活色生香。
一吻毕,燕沉山唇瓣肉眼可见地肿了几分,苏融气息凌乱地被他抱在怀中,听见男人在他耳边叹息着开口。
“你这样……真是教我后悔死了。”
苏融心乱如麻,浑身都使不上劲,酥软地任由燕沉山抱着轻抚他后背,闻言也只是哼哼两声,像是在宣告胜利似的,若是有尾巴,此时定当会甩来摇去,趾高气扬。
“我竟然将你晾在这里这么久。”燕沉山疼惜地望着苏融,指腹轻轻擦过他的眼尾,烛光在那处晕染开一片绯红,“你一定花了很多时间准备……我该怎么补偿你呢。”
心口酸胀又甜蜜,苏融忍了又忍,在男人的温言催促下才眨了眨眼,睫毛忽闪间垂眼看向自己和燕沉山相牵的另一只手,轻轻开口。
“那你告诉我你去干嘛了?不许隐瞒我。”
燕沉山笑着抬起苏融下颌,低头与其鼻尖抵着鼻尖轻蹭,像小动物似地互相挨着,“我去给你准备好东西呢。”
苏融被勾起了兴趣,追问道:“什么东西?”
燕沉山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等我把饭吃了带你去看看。”
苏融别扭地撇过头,哼哼道:“都冷了还吃什么,我也没吃饭呢直接出去吃吧。”
“也成,那我带回去当夜宵。”燕沉山像遇见了什么宝贝似地将那饭盒放回去,又将其提在手中,回身吹灭蜡烛牵起苏融的另外一只手,“走,带你去看看。”
苏融跟着他走出铺子,望着男人宽阔的肩颈,再到修长有力的双臂,最后落在那一方漆黑木盒上。
“呆子。”
燕沉山走在前头大步流星,眉梢眼角都带着春风,就这么大咧咧地与苏融双手相牵走在街头,浑然不顾四方好奇的目光,领着苏融一路向铁匠铺赶去。
二人身影穿过长街,最终消失在人海之中。
街旁酒楼雅间,两道人影临窗而坐,一人白衣执扇,另一人面容苍白阴鸷,目光正死死盯着远处的人群,面容瘦削不复往日俊朗神采,竟似病入膏肓之人泛着青白,眼底全是执拗与痛苦。
白衣人淡淡开口,手指将酒盏推到对面人身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