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家仆,连主子的话也不听了?”
燕沉山神态自若,“方才给主子换药,一时失手打翻了水,主子心善不罚我,我却是不能就此心安理得地歇下。”
说罢,燕沉山又绕道苏融身边,站在他身后躬身抬手,高大的身躯宛若一座小山,在烛火下更显魁伟。
“主子,夜深露重,还是早些歇息吧。”
赵澜被他这幅明晃晃地送客姿态惹怒了,想当年昌永侯府不曾败落之际,他赵澜走哪儿都是要被捧着的主子,谁曾想今日一个家仆竟也能给他脸色看,当即压抑不住心底怒意,倏地一下站起身,对苏融道:
“绒绒,此等蛮狠的家仆你是从何处寻来的?竟也能安排主子的事儿了,往后岂非要越过你去?还是尽早立立规矩才好!”
苏融眸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不是个严苛之人,但燕沉山的确太没规矩了,从前也只当他是个异族人,天性自在惯了,如今想来若真让燕沉山习惯了,日后冲撞了什么贵人,自己若不能保下,岂非惹-火上身。
只是……燕沉山是他的家仆,赵澜这番话听在他耳中着实不舒服。
苏融冷了脸,还不待开口,就见燕沉山一转身,竟是直接半跪在自己身前,动作利落又爽快,可偏偏出口的话却好似十分委屈。
“主子若是生气,只管责罚就是,沉山既已签了死契,便是主子的人。”
是了,他是苏融的人,何时轮到赵澜置喙。
苏融深呼吸,伸手按在燕沉山的肩上,“你不曾做错什么,先下去吧。”
赵澜在一旁已经脸色铁青,眼见燕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