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苏落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抬脚就往外走:“是么,那就拭目以待。”
身后的叶庭措和唐诗燕交换了个眼神,兴奋掩饰不住——太好了,这贱人自投罗网,如果这次真能顺利弄死她,往后就能牢牢攀附住裴家了!
回到安王府之后,玉蓉迅速打扫出一个房间,把叶烟柔放到榻上。
叶苏落又一次把脉,确定情况已经稍稍稳定下来,这才把这些日子研究出来的药一一喂进去,根据脉象记录反应。
万幸的是,每一个通宵都没有白熬。
她稍微松口气:“放心,你死不了。”
叶烟柔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嗓音哑的厉害:“谢谢……”
她从未想过,自己山穷水尽的时候,竟然是叶苏落救了她。她病入膏肓,听说此毒还会传染,连下人都离她远远的,可叶苏落……
叶烟柔想起自己从前一桩桩一件件恶行,难受的厉害。
“我该怎么报答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绝不给你添麻烦!”
叶苏落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的:“不需要。”
“叶烟柔,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这意味着,任何补救都是徒劳的。”
那些打在原主身
上的伤、刺在她心里的恶毒语言、捉弄嘲讽甚至是故意欺凌,都已经随着原主的死,彻底葬在了过去。
她没经历过那些委屈,更没资格替原主原谅。
叶苏落很清楚,叶烟柔幡然醒悟,也只是建立在她会医术能救人的基础上。如果她和原主一样什么都不会呢?叶烟柔还会这样吗?
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叶苏落对叶烟柔的愧疚无措并没有任何动容:“只要按照你自己答应的,乖乖配合我们解毒试药,就可以了。”
“等你彻底好了之后,安王府也不会收留你。劝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
叶烟柔脸色更白了。
她看着叶苏落收拾瓶瓶罐罐,听着她吩咐外面的几个侍女多注意点屋里的动静,盯着她纤弱却不卑微的背影,恍若隔世。
这才多久,叶苏落早已脱胎换骨,再也寻不到从前的半点影子。
只有她叶烟柔,越活越回去。
她闭了闭眼,最终艰难开口:“知道了。”
“父亲和裴家的合作,应该不仅仅是用我的死来连累你那么简单,总觉得父亲野心勃勃,想做成一番大事。”
叶烟柔看着叶苏落,又道:“给我下毒的人,我
没看清。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背影很熟悉。”
“毒并不是药粉也不是药丸,而是药液。倒进嘴里没有半点味道,只觉得冰凉。”
叶苏落猛地转过身:“药液?”
叶烟柔点头,努力回忆:“不算粘稠,和水一样,我当时还以为是母亲过来给我喂水了,等我反应过来不对劲时,只能看到人翻窗离开的背影。”
叶苏落眼底带了微光:“知道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就迅速去了魏家,把从叶烟柔这里试出来有用的药和效果仔细复述出来,又着重提起了叶烟柔提到的“药液”形态,和没有味道这一点。
魏柏仁猛地一拍桌子:“对啊,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如果是药液,再加上无味这个特性,我们就能推断出好几种毒药成分了!”
叶苏落应声,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几分。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裴紫荷的病情也开始加重了。太医束手无策,求到安王府里来。
叶苏落才刚试出另外两种有用的药材,就被火急火燎拉到裴家。
赵太医一路上急匆匆描述裴紫荷的症状,又把他用过的药和施针穴位复述一遍。
“叶副院
使,老夫把能用的法子都用遍了,可半点不起作用啊!陛下让老夫好好和您学学。”
叶苏落挑眉:皇帝的意思很简单,他不希望这些办法捏在个别人手里,最后变成可以胁迫他的工具。
不过,他们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
两人到了裴家,刚要进门,裴弘实就大步走过来。
他眼窝已经有些塌陷,气色大不如从前,脚步虚浮又飘忽,显然毒已经开始发作了。
“赵太医,下官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您进来可以,但安王妃,不行!”
说着,男人面向她,笑的轻蔑,“当然,郡主若是诚恳表达自己非要入府救人的迫切心情,下官自然……”
这话很明白:求他。
叶苏落扭头就往回走,没有半分犹豫。
裴弘实脸上的轻蔑还没完全展露出来,就尴尬的僵在脸上。
他怒而出府,挡在叶苏落面前:“郡主这是何意?你来治病,难道还要下官求你?!”
叶苏落乐了:“你也知道,我是来治病的啊?病得要死的难道是我吗?不是吧?我治好治不好,对我有影响吗?也没有吧?”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求你?”
裴弘实眼底带了
怒火:“你别忘了,我女儿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
叶苏落勾勾唇角:“不如,你先关心关心自己呢?”
“裴紫荷到底多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