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羽睫是轻扇了扇,并未醒转。
临渊专注地着她。
从她低垂羽睫微红双颊,再吻过后愈发鲜艳欲滴双唇。
他不由得抬手,轻碰了碰她唇瓣。
柔软触从指尖传来,令旖旎息回卷,令他呼吸再度变得浓沉。
他指垂落,本能般停留在李羡鱼领系扣上。
却又强迫自己收回手,压抑着侧过脸去不再她,直至紊乱呼吸新平复。
他没有再度回梁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是在李羡鱼榻边和衣而坐,听着她清浅呼吸声,安静地等着她醒来。
静夜深。
他微微阖眼,像是回忆起了白日里与侯文柏商议之事。
其实,呼衍之事,还有另一种处置方式。
他可以让侯文柏带领善于伪装细作们假托胤朝使队名义进京,以他名义,与呼衍抢人。
但,这样并不明智。
一旦识破,仅凭留在玥京城附近细作与死士,极难全身而退。
且胤朝使队前来玥京城消息无法掩藏。
其余不分属于他细作得知后,必会八百里加急将情报送往胤朝京都。
届时,他皇兄,整个胤朝皇室便会知他还活着消息。
可谓是草惊蛇,后患无穷。
他指收紧,握住了腰间剑,想借着铁器冰冷质将这个念头压下。
剑倾斜,剑柄上悬着剑穗随之拂过他手背。
柔软而微凉触,像是少女蜻蜓点水地吻过他眼睛。
临渊呼吸骤停。
他忍不住再度回过头去,向锦榻上少女。
李羡鱼仍旧是安静地睡着。
羽睫低垂,两靥微红,未染脂粉小脸白如羊脂。
如初见时那般清澈美好,胜过大玥最名贵红宝石。
他指尖抬起又垂落,强迫自己紧阖上眼不去她,却仍旧是抵不住脑海内汹涌而起念头。
他想起当初在明月夜中事。
多少次命悬一线,他终究是活了下来。
此事再凶险,凶险不过当初在斗兽场里赤手空拳,面对五条饿了三三夜灰狼。
可理智告诉他,绝非如此。
最坏算。
是他带着李羡鱼一路杀出大玥国境。
刚入胤朝境内,又谢璟死士伏击,一路追杀,直至胤朝皇城。
若是往常,他会毫不迟疑地选择最稳妥计划。
但是今日,他却迟疑了。
假死带走,如同情奔。
即便是抵达胤朝皇室,消息难以藏住。
届时纵然是下严令,不许人议论此事。可众悠悠,便是不当面非议,会人在背后指摘。
而李羡鱼本不该承受这些流言蜚语。
他想,若是可以,他想以胤朝名义,以他名义,堂堂正正地向大玥求娶。
不是和亲。
而是他胤朝七皇子谢渊,以国礼求娶大玥嘉宁公主李羡鱼。
他思绪落定,便再不迟疑。
他新睁眼,向熟睡中少女。
修手指垂落,轻执起她方落在锦上素手,与她十指紧扣。
他决定,待明日明,李羡鱼醒转。
便告诉她实情。
然后她,愿不愿跟他回胤朝。
愿不愿——
嫁与他。
深浓夜色中,少年耳缘微有一线薄红。
他轻侧过脸去,向窗外还未破晓夜色,鸦青羽睫徐徐垂落,掩住了眸底复杂心绪。
他今夜并未饮酒,却在清醒中沉沦。
*
一夜更漏冗。
仿佛是过了数日般久,玥京城中幕才徐徐透亮。
许是昨夜酒醉缘故,李羡鱼今日睡得格外得久。
直至光从窗畔挪她枕沿,她方朦胧自睡梦里醒转,轻轻睁开眼来。
今朝是个晴日。
冬日里少有温暖日色从半敞支摘窗里照落进来,往坐在她榻沿上少年身侧渡上薄薄一层金晕,光明洞彻处,愈显少年身姿挺拔,容貌清绝。
“临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羡鱼轻愣了愣,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