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绒无比认真,在礼堂中学生们都为任校长鼓掌喝彩时,他们顺势坐下。
在坐下的那刻,单绒感受到背后的硬物,她回头见到矿泉水瓶,疑惑地抬头看向后头的同学。
“不好意思啊,同学,砸到你了。”
那位同学似乎被人提醒才反应过来,急忙跟单绒道歉。
单绒了解,“没事。”
她在转头的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某个人的身影,她有些不确定,回头再看向左后方。
是云峥,跟她隔了一排的位置,他聚精会神地听领导讲话,许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缓缓转来视线。
单绒回头,错过他的视线。
云峥睨着她的半扎发,上头夹着黑白相间的卡子,随后回神,跟随大家一起鼓掌,只有他自己下意识捏紧矿泉水瓶。
等待已毕业的学长学姐的vcr播放完,单绒心中还是有疑惑,她有些不敢相信云峥会出现在艺术学院的座椅上。
怎么会跟她同一个学校,甚至同一学院,同一专业
他那个时候不是打算去首都吗
单绒的耳边一直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有着旁边谈笑跟同班同学交流绘画技术,有台上学生代表发言,还有礼堂天窗那层玻璃被暴雨疯狂捶打,响个不停。
她似乎再次身临其境于高一的新生典礼,又好像还没从短暂的高一时光里走出来。
虽仅仅只有一个月的相处
那种欣喜若狂的后怕、背脊中淡淡传来的酥麻感,似乎在昨天的惊恐之下,再三隐藏。
而如今,单绒只剩下高兴,是惊喜之余。
高兴还能再见到年少时暗恋的人,也惊喜他还能记得自己,未曾躲避。
哪怕现在她已经没有当时的心境,和心情,单绒也还是喜不自胜。
或许能成为朋友也不一定呢。
单绒听着新生代表的一字一句,发言完毕后,她跟着大部队一起欢送她下台。
下一秒,单绒拿出手机,翻到【蛰伏】的那一栏。
她又一次盯着屏幕发呆,似乎那日的社死再次体会。
从那次单绒发错消息后,云峥那头就没再回消息,单绒对此解读为,他肯定被吓到了。
会不会已经删她好友了?
单绒立马打字:。
屏幕上并未出现那行小字,感叹号也没有,倒是上头闪过瞬间的“对方正在输入中”。
单绒慌里慌张地撤回那条,随后又发——
-你怎么
-也在
-?
-惊讶jpg
单绒发完才察觉到这问题有多么智障,可再想撤回,就注意到他回复自己。
蛰伏:【??怎么?】
蛰伏:【我不能参加艺术学院新生开学典礼吗】
这语气,心中有火啊。
看来那日整天的事情,得罪了人家。
单绒吐槽着他小气鬼,但还是好生问候,毕竟就算到警局也是她全责。
-也不是ahahah
-我觉得好奇妙哦哈哈
-对了,那天你顺利去报到了吗
-真不好意思/咧嘴笑/
这次单绒等了很久,台上的老师代表都快要到尾声,她瞥着谈笑那边,可心思都全放在手机上。
快五分钟,手机震动。
单绒立马拿起手机翻看。
蛰伏:没事
蛰伏:很顺利
怎么感觉没那么冰冷了,是她的错觉么?
单绒记得那日他在岔路就下车,打招呼后拎着坏掉的行李箱就步入大学城西路,走得巨快。
那时她竟然未曾想到云峥报道的学校是曼城学院。
毕竟大学城的商圈,不止曼城美术学院。
太玄幻了。
单绒有些晃不过神。
新生典礼结束,广播里响起安全提示。
“请遵守秩序,依次按照学院进场顺序退出场地!”
“单绒,走啦!”
谈笑站起身提醒她。
单绒回神,她应声起身,下意识往云峥的方向看去,见他正在顺着人流往外走。
“我听小道消息说这次联谊晚会会取消。”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要是真的就好了,是吧单绒,毕竟也没啥好相处,况且艺术学院也没什么才艺,你难道要让我们上去画三小时素描吗?”
谈笑说着说着,背后的单绒没注意直接撞到她的背。
“不好意思啊”
单绒反应过来,吸收到她的话,“我也不想去。”
“没事吧?”谈笑回头看她,“你的脸色不太好。”
单绒摇头,“可能暴雨天影响的吧。”
两人到门口后,单绒就思考再三,对正在撑伞的谈笑说,“你先回,我要去找个朋友。”
单绒的手机此时也震动起来,她下一秒按掉静音键,然后打开手机看到周梨子发来语音。
“好的,你注意安全。”
“你也是。”单绒打完招呼转身接起电话。
那头混着嘈杂声音,单绒只好把手机拿远了点,走到另外一边没人的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