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铁咖啡,上班族的最爱,尤其是在降温后喝杯热的,一整天都能清醒下去。
江川上不重口欲,但能遇到想吃的,还是会挑剔一下口感。
就比如现在这杯拿铁,咖啡的苦味与浓香,沉淀在方糖的融化中,在经过安室透手艺的前提下,味道还是不错的,很值得品尝。
江川上浅浅喝了两口,便扭头看向忙碌的安室透,随即把目光放在新进来的一个陌生女人身上。
[是易容后的贝尔摩德。]系统提醒道。
江川上不用提醒也能看出来这个拥有普通面容的女人气质很奇怪,夹杂在普通与曼妙之间。
意思就是她的气质很迷人,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却发现她长了一张极为普通的女性面孔,未免大失所望。
这就是易容的效果,脸可以改变,气质却无法改变,尤其是举手投足的小细节里,这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更改的。
江川上自己也做不到,更何况江川上不屑于伪装,张扬就是张扬。
贝尔摩德想来也没觉得要多伪装什么,在进来后直接看向角落里的江川上,两人视线刚好对视上。
她笑了笑,熟练又有目的性的朝柜台走去,然后点东西。
“和那位客人点的一样。”
贝尔摩德指了指江川上的位置。
安室透原本就敏锐地感知到江川上有看过来的视线,他手指刚停顿下来,那视线却又轻飘飘地突然移开了。
接着,一个气质很复杂的女人走到柜台面前,指了指江川上的位置。
“……”
安室透沉默下来,下意识地也跟着指示方向看过去,就恰巧对上那张过于好看的秾丽面庞,他似有好奇。
而安室透却觉得心尖莫名一颤,像是被烫着了似的,他慌忙移开视线,略有些尴尬的回看面前的客人。
后而释放出一个友好的阳光笑容,以掩饰刚才不着痕迹的失态。
他道:“…那位客人是一杯拿铁,请稍等。”
贝尔摩德把他瞳孔里的些许慌张看在眼里,玩味的笑了笑。
她涂了绿色指甲油的手指轻动身上的白色挎包,缓缓开口:“不着急,我会在那边座位上等你。”
说罢,她转身离开,一头黑发随着动作微微摆动。
安室透看着她的背影,莫名感觉有点眼熟,尤其是在说话方式上。
但她是直直朝角落里的川上富江走去的,应该……不是。
暂且把怀疑放下,安室透收回视线,低头准备研磨工具。
今天的拿铁咖啡其实卖的相当好,因为气候降温,而店内早已被他提前开启了加热器,虽然和外面温差不是很大。
但为了不让客人从店内一出来就感冒,这个温度其实相当可以。虽然,只是无可厚非的贴心小细节罢了,没人会发现它。
深藏功与名的安室透平下心来,认真做着手中的拿铁咖啡。
这边,江川上静静看着易容成黑发黄种人的贝尔摩德走过来,在她缓缓坐下后轻启薄唇。
“伪装成这样,是怕安室透发现吗?”
贝尔摩德把包取下,整理一番凌乱的头发后,双手托着下巴,微微向前俯身,笑盈盈开口。
“当然,他太聪明了,还威胁过我。我这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可不能知道你跟我有牵连。”
这里,贝尔摩德没有问江川上是怎么知道波洛咖啡厅的安室透,其他的更是什么也没问,就跟这次只是简单的熟人碰面一样。
因为,她正如江川上说的那样,她是个聪明女人。
江川上满意她的话语,眼帘轻抬,状似疑惑:“一杯咖啡约见的牵连吗?”
他的视线,也跟着落在贝尔摩德同样黑色的眼睛上,微微挑眉:“幽绿的苦艾酒,是诗人的第三只眼,黑色并不适合你。”
在目光中,江川上手指轻动匙子,语气越发淡然:“也别妄想模仿我,哪怕……只是想亲近我。”
黑色,不适合;模仿;亲近。
这些话,已经把贝尔摩德想要解释的全部话给堵死。
贝尔摩德沉默着,目光深深地扫视着面前略有些傲慢的绝美男人,终于有了一丝畏惧心理。
已经变了异的细胞却仍然在渴望着,翻腾作祟。
半晌,她平整思绪,以一种小女儿姿态轻笑出来,顺便晃了晃新涂的指甲油。
“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的《恶之花》中,《毒药》里有关于‘绿仙子’的描绘,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江川上不置可否的点头,嗓音也变得温柔起来:“…也是梵高的绿缪斯,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在夸奖中做自己。”
就在这时,安室透捧着托盘凑了过来。
贝尔摩德余光微微一瞥,自然地把手指收回去,另一只手托腮靠在桌子上,唇角轻轻勾起。
“我会的。和您聊天真是愉快,先生。”
安室透耳朵微微一动,只听到女士口中这么一句话,其他的什么也没听到。
角落里聊天的两人声音都很低,与其他客人的窃窃私语相比,他们近乎安静。
就像……两个恪守礼仪的陌生人初次见面一样,没有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