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更兼细雨,点点滴滴。
即使雨停了,风经过,还能带来疏疏的雨声。
江川上看了一会,旁边就被某个酸溜溜的家伙占据。
他扯着江川上的浴袍衣角,笑吟吟道,鸢色的眼眸里流露着明显的占有欲。
“富江桑~,看我一个还不够吗?这个家伙明显居心不良。”
江川上抬手把衣角抽回来,轻声打断他,意味不明道:“居心不良的不该是你吗?”
说完,江川上斜睨他一眼,直接转身朝自己卧室走去。
太宰治把空着的红酒杯迅速放回桌子,连忙跟上。
可惜的是,他晚了一步,还差点被摔过来的门拍到脸。
看着紧闭的房门,太宰治夸张的用一副心有余悸表情去拍自己胸口。
做完这些,他才把手撑在门板上,将耳朵贴上去,对着门缝呼喊。
“富江桑~,快给我开门呐,我还没进去……”
见房间内毫无动静,太宰治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句,拖长嗓音道:“富江桑——?”
“……”
听了一会,什么声响也没听到的太宰治眨了眨鸢色的眼睛,又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对着门打着商量。
“我不想去三楼睡客房呢,富江桑~……我没安全感……要跟富江桑待在一起我才能睡着……”
“……最好抱着富江桑一起睡。”
“……”
房间内依旧没有任何声响传来,无人应答。
太宰治沉默片刻,把手搭在门把上,试探着把重新藏进绷带里的铁丝露出,又用低落的语气叫了一句。
“富江桑~”
“你再不开门的话,我就自己进去喽……”
“……”
好吧,其实他早就知道屋内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川上富江惯会冷漠无情。
太宰治神色落寞地抿唇,目光缓缓下移,落在自己缠得乱七八糟的手腕上。
那里,因为之前被雨淋湿过的原因,绷带已经变脏,缠的也不紧,只能胡乱的绕在手腕上,相当皱巴。好在有浴袍袖子的遮挡,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现在,是时候去换了。
他记得,富江桑的药箱好像是在客厅电视机下的柜子下,放置的很显眼,可以去拿。
太宰治在心里若有所思道,眨巴着眼睛,面无表情看着面前的门,片刻后面露犹豫。
过会儿,他把手腕上的铁丝收回去,没有选择去尝试把门打开,而是下楼拿药箱。
卧室内,江川上对此一无所知。
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他还在门那里下了禁制,保证太宰治进不来,也听不到他任何声音。
一夜无梦。
第二天,因为宿醉的缘故,江川上贪睡了会。
等他醒来看看时间,已经上午9点了。
也不知道太宰治和宫野志保相处的怎么样。
这样想着,江川上勾了勾今天的第一个唇角,静静从柔软的床铺中下来。
去洗漱,去换衣服。
等一切穿戴完毕,江川上推开卧室的门,从楼梯上下来。
甫一下楼梯,江川上就听见独属于太宰治的嗓音顷刻间传来,甚至……还带了点幸灾乐祸?
是这样吗?
江川上偏头望过去,就看到:
一身黑色和服的太宰治正撑着脸坐在沙发里,吊儿郎当着语气道:“喂,小妹妹,我奉劝你不要砸下去哦,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已经变小的宫野志保则躲在另一处的沙发角落里,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与冷漠,手上还抱着一个花瓶,是客厅桌子上的装饰品。
确实是赔不起的东西。
江川上好整以暇的观看他们斗嘴。
果然,满脸警惕的宫野志保在听到太宰治这样说话,直接把手中的细口花瓶高高扬起,威胁道:
“我就砸,除非你告诉我你是谁,这里究竟是哪里,我要找的工藤新一呢?”
是稚嫩柔软的小女孩嗓音,一本正经的卡哇伊外表则让她的威胁话语大打折扣。
江川上玩味的笑了笑。
太宰治也毫不留情的当场笑出声,把她从头到尾打量个遍。
“哈哈哈,我不是说过我叫太宰治嘛,昨晚可是我把你抱进来的……你已经揪着这三个问题跟我耗了两个小时,工藤新一到底是你什么重要的人?”
“就你?”宫野志保不甘示弱地回望过去,目光在太宰治脖子、还有手腕上停留了一会,讥讽道:“轻浮、不可信的家伙,我为什么要跟你说?”
江川上歪了歪脑袋,直接从扶梯旁边走出,淡淡出声。
“那我呢?可以和我说吗?”
太宰治听到声音,腿一抬,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轻快着步伐来到江川上面前,捧着星星眼道:
“富江桑~,你终于舍得醒了,我连看过几次,都打不开门……”
江川上轻轻睨向他,绕过他:“你当然打不开,就是为了防你。”
“啊,怎么可以这样啊,富江桑~,太无情了,早安吻都给不了你……”太宰治把捧着脸的手放下,在旁边鬼哭狼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