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周云开开心心的享受二人世界,那边的马有才可就慌了,他再蠢也知道估计真的惹事儿了。
不敢有丝毫耽搁,将发工资的活交给手下,着急忙慌的冲到李怀德的办公室。
噔噔噔,噔噔噔,敲门声非常急促,显的事情很紧急。
“进。”李怀德装模作样的喊了一声,声音四平八稳,一副老领导的架势。
“主任,呼,我好像,呼,干了一件错事。”
马有才喘着粗气,这一路小跑可给他累坏了。
“咱们自己人,用得着这样?”
李怀德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心想装的还挺到位,头上的细汗跟真的一样。
这招他年轻的时候也经常玩,彰显出自己办事的尽心尽力,赢得上级的好感。
“我既然提拔你上来,肯定是看好你的,好好干,你也是当领导的,要稳重,要有气度,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也许是被李怀德所影响,马有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杞人忧天,但事还是要说的。
“主任,我今天发工资的时候卡了一个人的钱。”
“这种事还要给我汇报吗,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李怀德无语,自己在厂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天日理万机,你就拿这种屁事来烦我,卡就卡呗,算他倒霉。
“我就知道没事儿,那周云还狂的不行,说让您别去求情,真是可笑。”
马有才长松了一口气,果然,对方是在吓唬人,也怪自己刚上任不久,竟然能被一个小厂医给吓住。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李怀德大变的脸色,整个人都微微颤抖,咽咽口水,哆哆嗦嗦的问道。
“你刚刚说的是谁,我没听清楚。”
“主任,你抖啥,脸咋这么白呢,是不是没休息好呀。”
马有才感觉很奇怪,一眨眼的功夫,他家老大竟然变脸了,这是什么特异功能,好厉害的样子。
“让你说你就说,哪特麽来那么多屁话,啊。”
李怀德双手猛然拍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一声大吼,口水飞溅,喷了对方一脸,声音更是震的马有才双耳轰鸣。
“主任,是,是,是一个叫周云的。”
听到马有才的回复,李怀德悬着的心彻底死了,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骨瘫软在座椅上,双目无光的看着天花板,嘴中还呢喃着什么。
马有才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只听到了不断重复的两个字。
完了,完了。
整个厂里的人很多,但叫周云的只有那一个,这次真的寄了。
回过神来的李怀德哪还有之前的沉稳,什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全是扯淡。
此刻的他双目血红,盯着马有才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他一步步任劳任怨的伺候200斤的媳妇儿,讨好岳父才得到了如今的位置,还没享受几年就被这蠢货毁了。
“你给我滚,艹。”
越想越气,手中的瓷缸直接砸在马有才的头上,鲜血顿时从对方的额角流下。
马有才一动不敢动,他不是傻逼,要是现在还反应不过来那就可以去死了,自己到底惹了个什么样的存在,连老大都慌成这样。
“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明白,一点都不能少。”
撒了气,李怀德需要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了补救的机会。
可是听着听着他的脾气又上来了,周云明显不想找事,可是这蠢蛋根本看不出来,还洋洋得意的威胁别人。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人家都给你了第二次机会,你还敢继续作妖,艹,我真想干死你。”
此时的李怀德跟个疯狗一样,恨不得把马有才直接咬死,他现在已经明白了,对方本来是不想计较的,但自己手下非要一而再的挑事。
对方既然说出了那句不要求情的话,恐怕很难善了,以周云的身份,动动嘴就能让他灰飞烟灭,这是一种绝望,一种真正的,直视泰山崩塌的绝望。
“呵呵,一起死吧,谁都跑不了喽。”
李怀德已经绝望,更没了骂人的心情,没有任何补救的希望,心灰意冷,彻底的心死。
他甚至都不想去找岳父帮忙,因为他知道,仅凭岳父的地位,是完全不够的。
岳父能一句话左右他在轧钢厂的任职,但也没有那个实力向周云求情,只希望对方能够在他这里打住,放过自己的岳父。
这样自己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不然,就真的彻底没有希望了。
“你,现在跟我走。”
李怀德带着马有才去找他岳父了,不管怎么样,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总得商量一下,是坦然应对,还是寻找一些生机,总要有点儿反应。
但是他没想到,厂里会那么迅速,当天下午,所有工人已经领完工资,美滋滋的回家度过一个富裕的周末。
但是中上层却被通知来厂里开会,主持会议的是一把手杨厂长,就是那个让周云叫杨叔的人。
作为一把手,消息渠道自然是灵敏的,得知周云那件事后,第一反应就是李怀德女人玩多了,脑子也出去了?
第二反应就是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