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别?把自?己作?感冒了……”
这唠唠叨叨的嘱咐,忽然就?转移到这里来了。
南依连忙撂下筷子,转头瞥向他。
只见徐曜乖乖照办,先是拉好?拉链,又端起豆浆,扬起唇角笑,“好?,都听您的。”
他仰头喝下一大口,豆浆温热,顺着嗓子滑进胃部,瞬间淡去了清早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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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三人回到家中准备年夜饭。
今晚一共要做十?二道菜,任务繁重,林尔雅做主力厨师,南依和徐曜打下手,刚好?三条围裙,每人一条。
这一下午,三个人就?在客厅和厨房里不停穿梭。
客厅中电视开着,窗外时不时传来烟花爆竹的声音。
热闹和团圆总是用来形容春节,有关这个节日?的实感,这一刻来得如此明显,如此深刻。
林尔雅合着面,南依和徐曜并?排坐在她对面,一个摘菜,一个剥蒜。累了就?停下吃几个砂糖橘,嗑会瓜子,虽然忙碌,却也不觉乏累。
回想起往年的春节,徐曜大多一个人待在家里。睡到自?然醒,打游戏,吃泡面,困了就?接着睡。浑浑噩噩,寡淡无趣。
然而此时此刻,他抬了抬眼,恰好?南依剥了个砂糖橘,塞到他嘴里,他微微一咬,橘子汁水爆开,酸甜可口。
林尔雅头也不抬地和面,嘴上不满地喃喃,“都说女大不中留,我这还一口橘子没吃上……”
“有的有的!”南依红着脸,立刻又剥了一个,站起身送到林尔雅嘴里。
林尔雅:“这还差不多。”
南依笑了两声,不知为什么,徐曜也跟着笑。
电视中恰好?播着去年的春晚小品,相声演员说着,“除夕之夜,全家团圆,热热闹闹凑一起吃顿饺子,这叫什么啊?这叫幸福!”
徐曜想,他确实是,挺幸福的。
不需要位高权重,没有纸醉金迷,只是简简单单坐在一处,聊天干活,听爆竹听小品,就?会让人新生欢喜。
像清早那碗热豆浆,比日?照更能让人觉得身上暖洋洋。
原来心?被?实实在在充满,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他空虚孤独了那么多年。
……
忙碌了一下午,终于备好?了年夜饭。
桌子不大,摆满了十?二道菜,趁着还没上桌,徐曜拍了张照片,又发了朋友圈。
文案只有两个字:团圆。
今天难得高兴,林尔雅开了珍藏多年的干红。
三人举杯,林尔雅说,“今年是头一次喊你?来这过年,准备得匆忙,你?也别?嫌弃。以后再过个什么节,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到我们这来过,毕竟将来,总是有可能成为一家人的。”
徐曜转头和南依对视一眼,笑了下,他点了下头,“谢谢伯母,我会常来的。”
客套之后,饭桌上只剩欢声笑语。
期间手机在不停震动,多半是职场上的人发来的春节祝福。
徐曜无法?分神?,有关这个除夕夜的美好?,他不想分给?其他事情分毫。于是索性关机,全身心?投入到这顿年夜饭上。
放烟花、包饺子、守岁,可以说所有的事情,几乎都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今年的春晚格外好?看?,他认认真真笑了好?几次。
饺子包了钱,徐曜吃到两个,南依吃到一个,林尔雅调侃道,“那我今年就?指望你?们养我了?”
徐曜和南依异口同声,“没问题。”
十?二点之前,主持人开始倒计时。
餐桌上静了一瞬。
“五、四、三、二、一——过年好?!”
与此同时,窗外迸发无数烟花,将这个夜晚瞬间照亮。
南依率先开口,“妈妈,新年快乐!”
徐曜也随着她一起,“伯母,新年快乐。”
林尔雅笑着点点头,起身回了房间。
徐曜在桌下牵起南依的手,低声道,“新年快乐小兔。”
南依回握他,侧眸看?着他笑,“阿曜,新年快乐。”
时隔六年,再次一起过年,再次互相道新年快乐,他们发生了一些变化,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不多时,林尔雅从房间走出来,递了两个红包过来,“压岁钱,每人一个,不打架。”
“谢谢妈妈!”南依开开心?心?接过红包。
反倒是徐曜愣了愣,片刻后,才开口问,“……我也有吗?”
“当然,都是孩子,怎么能厚此薄彼。”林尔雅晃了晃红包,“快拿着,一点心?意。”
都是孩子。
徐曜细品这几个字,蓦地扬起唇角,“谢谢伯母。”
递完红包,又坐下聊了会。
临近一点钟,林尔雅打了个哈欠,也算是难得熬了个夜,又忙了一天,困意说来就?来。
她站起身,摆了摆手,“没什么事你?俩也早点睡吧。”
说完,先洗漱回了房。
两人坐在客厅里又看?了会烟花,想到明早徐曜还要回趟公司,南依便也劝他早点休息。
昨晚两人便没睡好?,也确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