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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此时此刻,林尔雅想了半天还?是想不通,撂下?筷子?,开口道,“你就?算不想奔波劳累,也行,怎么想不开要做老师呢,你当老师不辛苦的?”
南依早已习惯,低着头往林尔雅碗里夹着菜,声音平顺道,“我这样做,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嘛。”
“理由?理由?,你们年?轻人满肚子?理由?。在我看来,这些理由?压根没道理。当初叫你本硕连读,再直个?博,你不听,回过头又?去考非全,你这不就?是舍本逐末吗?”
“一中是重点高中,现在都要研究生学历的。”南依抿着一块排骨,细嚼慢咽后,耐心解释道,“而且我这也是为?了评级加薪的时候省力些。”
“当初不想本硕连读,是因为?我太累了嘛。之前和你说过的,A大里竞争可激烈了,课业量也繁重,我连绩点优秀都是使了好大力气拿到的。”
这话不是胡诌,从前在高中时,南依是顶尖的学生。但上?了A大才?知道,里面人才?济济,都是各省出类拔萃的学生。她的水平,在里面也就?只能算个?中游水平。
大二那年?,有一科全英授课,她居然挂掉了,当晚就?忍不住给?林尔雅诉苦。
学习苦,学习累,高中同学假期都在游山玩水呢,她只能蹲在实验室里。
学海无涯,她刻苦了那么久,也真是有点苦够了。
“很难很累的,就?让我休息一下?吧。”
她语调软软,对着林尔雅弯着眼睛笑。
从前逆来顺受的小丫头,在大学游离了一圈后,也学会变通了。
或者说,更会制衡了。
心里的事会跟林尔雅说,时不时也撒撒娇,像团软棉花,让林尔雅有火也没处发,“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一顿饭吃到尾声,林尔雅说,“你的东西我整理好了,都在你卧室里。”
南依声音轻轻,“谢谢妈妈,辛苦。”
林尔雅笑了声,“油嘴滑舌。”
吃过饭,南依回到房间。
装修温馨,床上?还?铺着套粉色床单。
床脚摆着大箱子?,应该就?是林尔雅整理出来的旧物。
大学毕业后第二年?,林尔雅提了公?积金,在北城买了这套房。
当时旧房的东西被暂放在大姨家,是今年?大姨家也要换房,才?把东西收了收送了过来。
南依走到床边,坐下?,打开收纳箱,简略翻了翻。
这一翻,那些青葱岁月的感?慨油然而生。
里面有她好几?本学科笔记,有同学录、毕业照、名著书籍,还?有一堆小玩偶,以及一部旧手机。
手指触摸到冰凉的外壳,南依有些愣神。
她是大一开学前就?换了智能手机,但这部小手机也没舍弃。也不知是不是执念使然,她当年?一直将它揣在身旁,后面电话卡被林尔雅拿去销号了,她才?彻底将它丢在了家里。
早些年?的手机,质量还?是很硬朗的,南依尝试着充电,没一会小手机便开机了。
南依静静地看着熟悉而小巧的屏幕,原本不想回忆的,手却?不听使唤地点进了短信发件箱。
铺天盖地的信息,收件人都是同一个?:阿曜。
再次看到这两个?字,她心头还?是猝不及防地跳了跳。
短信都是她发出去的,只有四个?字:【阿曜,晚安。】
几?乎是每天不落下?,但对方没再回复。
起初徐曜都会回的,但就?从她入学第三个?月的某天起,他忽然销声匿迹。
问了周围一圈的朋友,大家的答案都一样,他失联了。
但即便是这样,南依还?在坚持给?他发消息。
她想着,或许有一天,等他忙完了,他会看到的。
有时手机震动,南依会连忙拿在手中看,结果看到不是他消息,又?失落的叹了声气。
大学有个?室友和南依关系要好,知道缘由?后,愤愤不平道,“你发了这么久,他都没回复,你就?不怨他吗?”
南依摇摇头,平静地说,“他肯定有苦衷的。”
正?如她突然回到北城考教师编一样,她坚信,徐曜,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林尔雅敲开房门时,一眼便看到南依坐在床边,双手捧着手机发呆。
她静了几?秒,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个?,你既然都回来了,有个?事要跟你知会一下?。”
南依回过神,抬起眼道,“什么事?”
“你大姨闺蜜的儿子?海外留学回来,你有时间跟他见个?面。”
南依怔愣,随后不可置信地问,“……相,相亲?”
林尔雅说,“这么说也没毛病。”
南依心想,她刚毕业不到两年?,难道已经到了要相亲的地步吗?
林尔雅见她一脸困惑,随口丢下?句,“认识点实实在在的人,挺好的,总比你抱着个?旧手机看要好。”
说完,又?关上?了卧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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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依笔试面试都通过后,又?参加了北城一中的考试。
一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