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剔牙的长长指甲将蜀锦划出一道口子,他看着符惠,顺着那小口,将整匹帛布撕成两半。裂帛清脆,符惠面露狰狞,会心一笑。
二人轻轻碰盏,一同饶有兴味地观赏起了庭前歪七竖八的衰草,一小股旋风贴着地皮打起圈,风圈越旋越大,草丛如一片黄海,荡起圈圈涟漪,断枝枯叶卷在其中,随风扶摇直上。
长安的这股风很快就刮到了平城。
魏主元健望着羊角风中盘旋的沙砾和茎叶,眉宇紧锁,忧色深重。这一年来,他一直密切地关注着关中的战局,晋人在一年之内迅速灭掉了国力鼎盛的西秦,着实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震动。
“不知道这股风能刮多久,会不会从关中刮到河南。”元健说着,收回目光,殷切地看向对面之人。
一年前,晋军兴兵伐秦时多数人皆以为晋军必败无疑,唯有对面之人铁口直断,“氐人守不住关中了。”
元健对这位智慧过人的汉臣一直都很信重,经过此事,更是将他视为能够辅佐自己一统宇内的良相如今李勖接手关中,晋军兵锋遥指河南,威胁了魏河套地区的安定,元健心中不安,短时间内却又没有足够的实力与之一战,是以愁眉不展,急于知道韩嵬的看法。
韩嵬生就一副奇人之相年逾五旬,满头银灰,面上却无一丝皱纹,双目炯炯若电。
他精力十分健旺,语速也要比寻常人快,闻言从容道:“依臣之见,这股风不仅刮不出关中,还会将关中刮乱。李勖灭了氐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