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这汉人男子的声音听起来颇为愉悦,已经与方才全然不同,凝光心里益发紧张不安。
“这里面装的乃是一种草药,名为独活草。”他解答后,复又发问,“你可知这草因何得名”
独活……独活……这两个简单的汉字在凝光脑海里乱哄哄地盘旋开:活,死,死……死!
凝光不禁冷汗岑岑,她在这一刻深恨自己不通汉医,李勖的问话里大有深意,可恨她搜刮枯肠、绞尽脑汁,将这些年在汉地所学通通想了一遍,依旧参悟不透。
李勖笑道“此草得风不摇曳,无风偏自动,是一种超凡脱俗、特立独行的草,只适合独自一个活着,故而得名。”
“……是”
凝光无话可说,唯有一个是字。
晋人尚玄谈,她做舞姬时经常见到几个麈尾名士对坐清谈的场面,他们说的话也的确是玄而又玄,不过也都大致上有迹可循,还没有哪一个比李勖这位武将的话更难懂!
……
夜色黑透,督护庞遇被李勖召入书房回话,越说,声音越低。
李勖的脸色已经全然阴沉下去,烛火也绕着他走,令他的脸成了室内最暗的一处,怒气如乌云卷积,蕴藏风雷。
拜韶音所赐,他这张喜怒不形的脸在一日里数度变幻,简直有些喜怒无常。
此事惊险至极,她两度落入胡女之手,第一次能够逃出生天已是万分侥幸,李勖过后回想仍觉心有余悸,万没想到还会有第二次!
王氏谋逆之事孟晖应该一清二楚,那两个胡人恰好在那一日入府,他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