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取先予,他们献上钱粮必有所图,我都明白。可是要什么、给什么,我心里自有打算,你要信我。”
韶音自然是信他的。
他没解释的时候,她便不曾疑心;方才解释了第一句,她就已经信了。
生气却与信或不信无关,许是爱慕太过,只一想到有旁的女子也如自己一般爱慕他,她心里就醋海翻腾,若是再往下想去,想他心里或多或少也会对旁人起一丝波澜,哪怕是多看上一眼,她就难受得要命。
“你听着,李勖,我自来是个心胸狭隘之人,闺阁中便被养得没有规矩,如今更是半分妇德都没有。我善妒,不止要你为我守身如玉,还要你为我守心如一;我又自私,活着不能容你纳妾,便是我死了你也不得另娶,无论是为了什么,哪怕是为了攸关性命之事也不行!你记住了么”
李勖定定地看着她。
她这番话说得实在是蛮横极了,听起来半点都不像是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女郎,便是乡野小户之女也要比她贤惠得多
如此一想,岂止是妇德,所谓妇人的德容言功,她还真是样样都不占。
人说女子有三从,曰在家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她却是有三不甘。
一不甘父命,新婚之夜便搬出什么古礼来,要求三月试婚;二不甘后宅,无心打理中馈琐事,反倒将徐州治得井井有条;三不甘人下此刻便衣衫凌乱地骑在夫君身上,蹙着两道长长的黛眉,将好妒说得理直气壮。
李勖心底漾出一股柔情,微笑着伸出手去,轻轻捏她发皱的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