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李勉和四娘的生母,便也就左耳出右耳冒地忍了。
可她说什么不好,偏偏捡这样晦气的话说,听得韶音真个是火冒三丈,当即便蹙起眉头,怒斥了一句“住口!”
这语气分明就是主人训斥奴仆,虽不高不低,却十分威严慑人。
荆氏自是见过她生气着恼的样子,当时只觉得谢女无法无天,其中还有那么一丝孩子气,却是从没见过她此刻这般凤目凌厉、粉面含威的模样,一时竟被她周身的气势震得说不出话来,也忘了自己是长她是幼,张了张嘴自知失言,便偃旗息鼓不做声了。
老的消停没多久,小的便又哭闹开来。
过了晌午,豹儿外出游玩那股新鲜劲儿过了,也将韶音特地嘱咐阿雀带来的新鲜吃食和玩意都受用得差不多了,一时无聊便哼哼唧唧地闹开哭啼着要回家。
赵氏也是心里不大高兴,她是个带孩子的人,家里还有一堆活计要做,阿嫂就算是要带全家老小上山祈福,也得提前打个招呼才是,怎么能一声不吭直接就叫车夫将人给拉过来呢
她心里不满,哄起孩子来便没好气,豹儿的小声啼哭便就转成了大声嚎啕,挣脱开母亲的怀抱,直在地当间打起滚来,边嚎边嚷着“回家!我要回家!”
荆氏最心疼这个孙儿,本来就呆得心浮气躁,看见孩子如此哭闹,如何还能忍得住,当下便将韶音带来得毡毯、蓑衣、油布等物胡乱地包裹在自己的身上,弯腰将豹儿抱在怀里,冒着雨就要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