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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生来就比不上旁人”

“不是!”

“我们不是孬种!”

……

李勖的话激得这些兵卒个个红了眼睛,他们中的不少人也是刀尖舔血走过来的好汉,绝非没有血性之辈。

“好!”李勖喝道,“本帅也知,弟兄们个个都是好汉!今日之败,非你们一兵一卒之败,而是整个丁部之败!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与其说是尔等无能,不如说是训练尔等的上官无能至极!你们要靠着微薄的粮饷养家糊口,若是克减了你们的粮饷,就是断了你们的生路,是以,本帅为你们破例一次,免了你们的处罚!

但是,丁部的队主、官长、军候、校尉,你们领着丰厚的饷银,吸嚼着父老乡亲的血肉,不思为国效力,反倒将好好一支雄兵带成了这副窝囊样子,你们该当何罪!”

这番话语已是严厉至极,丁部一应军官,自刁云起莫不跪伏于地,忐忑等候下话。

李勖冷笑一声,“丁部有过,本帅亦有失察之责。诸将听令,自即日起,本帅自请罚俸三月,你部自军候至队主一应军官连降两级。尔等可听明白了”

此话一出丁部众人无不震惊。

大晋的军营职级从上到下依次是部、曲、官、队、伍,自军候至队主连降两级便意味着,原来的一曲军候往后就是个小小队主,而原来的队主则一落成为小卒。

此番变化于身处其中的人而言可谓是翻天覆地。

刁云、赵洪凯震惊过后,已是愤怒至极。

赵化吉挨了五十军棍,他们都觉得,那棍子不单单是打在了赵校尉的屁股上,更是打在了他们的脸上!他们便想找机会给李勖点厉害瞧瞧,可是李勖早有防备,这几日命人将他们看得极紧,是以他们二人虽有心却无力。

此刻人事巨震,正是鼓噪大伙起来反抗的好时机,奈何李勖一句“免了兄弟们的罚”便将兵卒之心收拢得服服帖帖,剩下他们这几个军官如何能够成事

只怕惹急了李勖,他腰间那柄环首刀可并非摆设。

如此计较一番,刁云一众只得暂时按捺下不满,唯唯诺诺地不敢多言一句。

岂料,拉拢兵卒、剪除赵化吉的心腹还不够,李勖竟还有个更阴毒的后招。

只听他继续道:“我帐下兄弟虽分四部,但上了战场便是一体,正如木桶不可存有短板,四部之中亦不可使一部落后。故,本帅决定,自即日起将四部混整重编,新的丁部暂由卢锋统领,待赵化吉伤好归营仍由他任新的丁部校尉。”

随后,卢锋、褚恭、祖坤等校尉便开始点兵将,不多时已将四部重新混编完成。

刁云这位新晋队主仍被留在了新的丁部,他冷眼旁观,便发现旧人已如杯水分散于汪洋之中,李勖从亲兵甲部中提拔了一批副官到丁部为正,将赵化吉的人看得严严实实。

如此,待到赵化吉归来也不过是个光杆校尉,早就被架空了。

“妈的!”刁云怒不可遏,“李勖这是要将咱们赵家军吃了!兄弟们,咱们不能答应!”

他振臂一呼的怒音一经发出便被淹没在喧嚣人声里,除了代班校尉卢锋外无人听到。

卢锋扯了扯嘴角,“刁队主不服管教,煽动闹事,去,抽他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新提拔上来的军候孟晖二话不说,上前照着刁云的脸就是两个大耳刮子,刁云嘴角沁出的鲜血,原来也和先前那小卒一样是鲜红色的。

第27章

午间的马场散发着热烘烘的味道,牲畜的体味混合着干草的清香,招来了嗡嗡的蜂蝶和蚊虫,马儿们刚饱餐过一顿,有的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儿,有的还在歪着嘴咀嚼槽里的豆饼。

天上零星飘着几多白云,此间静谧得令人昏昏欲睡。

李勖来时,那华袿飞髾的谢氏女郎正歪在干草堆上打盹,背靠着一匹横卧的青骢马,身旁还搂着一匹赤红色的小驹。马儿甚少卧睡,倒是成全了她,成了她的隐囊。那小驹尾巴一摇一晃,不时抽打在她堕在肩头的一捧乌发上,顺便也为她驱赶了蚊虫。

这里的下人都去用午饭了,谢候引着阿姐到马场后便急匆匆地跑回去观看比试,卢镝等人把守在外头门口,竟都不知夫人已经睡着了。

李勖放轻脚步,待走得近了些,发现她已睡得面颊透粉,圆润的嘴巴微微张着,不时翕动一下,像一只吐泡泡的小金鱼。

韶音正做着一个策马奔腾的美梦,悠悠之间自然醒转,睁眼便见到那高台上的威猛将军半蹲在她的身前,正眉目含笑地看着她。

“李勖,我梦见阿桃长大了,我骑着她在一片看不到边的绿草地上飞驰,她跑得特别快,我能听见呼呼的风声,就跟飞起来一样。”

韶音还沉浸在梦里,迫不及待将梦中之事说与李勖听。

“阿桃”

李勖很快便省得,所谓的“阿桃”正是她身旁这匹赤色小驹。这小驹浑身红赤无一根杂毛,唯有前额正中生了一簇桃心状的白毛,叫阿桃倒也还算合情合理。

只是,这名字似乎女气了些,李勖瞟了眼阿桃屁股上圆鼓鼓的两个小肉包,笑了笑没说什么,只道:“会骑马么”

韶音摇了摇头,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