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庆平一直等着林染打电话,可眼瞅着到年二十九了,林染还是没打过来,他火气腾地上来了,再次去养老院找林染。
林染刚处理完一件小事,见他又来了,不耐烦的说道:“你如果证据确凿,那你就上法院起诉,不用特意过来通知我。”
“我觉得咱们应该和平解决。”
“我没管你借过钱,你觉得我会傻呼呼的给你吗?你有本事就去起诉,法院一定会受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林染也想好了,只要石庆平敢起诉,他就报警,由警方介入,控告石庆平诈骗。
“证据都在这里摆着,你不给不行。”
“你起诉去呗,跟我磨叽啥呀?”林染紧盯着石庆平的双眼:“其实你是怎么得到这个的,你和我心里都清楚,这年头想得便宜钱,根本不可能。”
“好,你等着吧。”石庆平走了。
林染摊了摊手,该干嘛干嘛。
石庆平坐回车里抽了一根烟,又看了一眼欠条,他拨打了一位律师的电话:“我手里有欠条,还有他的签字手印,起诉的话稳赢吗?”
“当初借钱时是转账吗?”
“是的。”
“转账记录你得有,你得证明你这钱真的借给了他
,这样才能稳赢。”律师说道。
“这么麻烦?”
“不麻烦啊?”律师接着说道:“你们借钱难道不留证据吗?首先你用网银转账,平台会给你留有凭证,哪怕你上银行取钱,也得有那张票子。”
“你不是说过,光凭这个欠条就能成为事实证明吗?”
“但你要想打赢官司,就得证明这钱你真的借给了人家,否则的话人家拿这个反咬你一口,对你很不利的。”律师解释道。
“行,我知道了。”石庆平挂断了电话。
石庆平坐在车里深吸几口气,看着手中的欠条,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当时他去冰哥家喝酒,正好看到了林染。
他有意想与林染交好,未想林染已经喝多,根本不给他机会。
几瓶酒下肚,石庆平突然起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趁着冰哥和林染喝多睡觉,他翻林染的包,恰巧从里面找出一张带有他签名的白纸,然后就拿起林染的手,按了一个指纹在名字上。
他拿着这张纸回了家,正犹豫着该填多少时,家里突然有事儿,只能暂时搁浅,结果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他其实已经将欠条的事给忘了,但家里出了大事儿急需用钱,他只能
用这个方法寻思坑林染一笔。
嗡嗡——石庆平的手机响了,他不耐烦地接了:“喂,我在t市。”
“钱准备好没?”电话那头是位女子。
“我上哪准备去?”石庆平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尽了办法,什么招数都用了,真的是弄不来钱。”
“那你母亲的事怎么办?”
“我再想想办法。”石庆平挂断了电话,他转头望向了养老院,他能拿得出手的,只有这一张假欠条了。
但是转账记录根本不可能有,这可怎么办?
石庆平想到了造假,给一位在银行工作的朋友打电话:“喂,我想问一下,能不能整一个假的转账?”
“当然不行。”
“好。”石庆平挂断了电话。
这下,他真的是一点招都没有了。
望着欠条上面的字以及养老院的高楼,他只能眼红干看着。
过了一会儿,律师又打来电话:“石先生,我们要放假了,如果你要是想起诉,只能等过完年,到时一定要将所有证据交给我,如果你手上的票据都没有了,咱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我现在就想要回钱来。”
“这个几乎不可能。”律师说道。
“……”石庆平。
“石先生
,要是没什么事情我挂了,等过完年咱们再联系。”
“……”石庆平。
林染站在窗前一直盯着石庆平的车,见车开走了,他琢磨着要不要查一下石庆平,但转念一想也没必要,犯不上浪费精力在这样的人身上。
这时,强子给他打来了电话:“大染,你上次跟我说完,我就查了一下石庆平,他这些年去了f市,据说母亲病重,急需钱动手术,我估摸着,肯定是因为这件事,他才找上你的。”
“他家里谁动手术都跟我没关系,他二十多年前就有这样的心眼,也不是一个好东西。”林染看得很明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用这招骗钱就是不对。
“你要小心一点,不想他走极端。”强子知道现在的人为了钱啥事都能做出来,特别是像石庆平这样阴损的人。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林染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强子又与林染聊了一些别的,然后便挂了电话。
石庆平回到酒店,既然钱要不回来,他琢磨着还是回家好了。
刚订好回家的车票,结果传来一个噩耗,他的母亲去世了。
石庆平给护工打去电话:“不是说了还能挺几个月吗?”
“你母亲
怕拖累你,自己拔了氧气管。”
“你身为她的护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