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刚回到家,于先生开着车过来了。
他微愣了一下,忙问:“于先生,您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我问了常老板。”于先生顶着一双黝黑的眼圈,颓废地走近林染面前:“林老板,我家出大事了,您帮我个忙吧!”
“哎呦,您这是咋了?”林染赶紧请他坐下,这一脸的疲态,仿佛好长时间没睡觉了似的。
于先生欲哭无泪的低着头:“我和我妹他们梦到我爸了,他张牙舞爪的过来抓我们啊,说我们没给他准备马,他骑啥?过七关和十八包等等,还有烧的纸也不够,同一批走的人都嘲笑他。”
“……”林染。
“本来我没当回事儿,可自打那天埋了后,我天天做梦啊,已经好几天没睡着觉了,我爸没走之前就歪,走了之后居然变本加厉了,上哪说理去。”
华子听得直咧嘴,这怨谁,还不是怨你这当儿子的没有刚!
“你没跟老爷子说,让他找教会那帮朋友啊?”
“说了,他抽我,说我凭啥听外人的。”
“……”林染。
于先生长叹一声:“我要是再熬下去,八成离死不远了。”
林染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琢磨了一下,带着于先生去找陈叔,在这方面,人家还是很
有权威的。
于先生满怀期待地望着陈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陈叔给于先生把了把脉,然后说道:“其实很简单,把该烧的都给你爸烧了就完事了,一会儿去大染那里的库房拿一套纸活,上坟地烧掉。”
“那天不是也烧了吗?”于先生问。
“又不是整套的。”
于先生点点头:“行,那麻烦您了。”话音刚落,从包里掏出了一千块钱放到了桌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先生笑纳。”
“好说,你跟着大染过去吧。”
“好嘞!”
林染带着于先生来到了库房,让货车将一套纸活拉到了于先生他父亲的墓地。
于先生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虔诚地叨咕着:“爸,您老安息吧,千万别再找我们了,我们是活人,您法力太大,我们承受不住啊!”
林染挠了挠脑袋,有点想笑,却又不太好意思。
纸活点着,一点一点地烧完了。
林染坐着货车走了,于先生给妹妹发消息,说是烧完了。
很快到了晚上,好几天没睡觉的于先生,脑袋刚一沾枕头便呼呼大睡,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于先生问妹妹,同样没梦到父亲。
于先生觉得很神奇,感叹陈叔道法高强,他觉得一千
块钱给少了,左思右想后,去订了一面洒金的锦旗,在第二天给陈叔送了过去。
陈叔望着锦旗眼角抽抽了几下,他开店这么久了,头一次收到这个。
于先生不光送了锦旗,还送了水果等等。
陈叔笑纳了。
送走了于先生,陈叔把锦旗挂到了西墙上,望着桌上的高档水果,给林染送了过去。
他这辈子没孩子,从小看着林染长大,有啥好东西到头来都是林染的。
“叔儿,你这水果哪来的?”
“于先生送的,都给你了!”陈叔放到了桌上。
华子凑了过来,拿起了一个莲雾:“这水果很贵吧?”
“南方便宜点,咱们这边贵。”陈叔吃过这东西,并不是那么好吃。
华子咬了一口带青的,然后不吱声了。
林染笑了,像莲雾这样的水果,最好是熟透再吃。
这时,附近村子的唐大爷带着小儿子过来了。
“大爷有事呀?”林染客气地问。
唐大爷将小儿子往林染面前一推,支支吾吾地说道:“是这样的,大染啊,我小儿子学习不太好,上了技校也老出去瞎混,我寻思让他跟你干,不用给他工钱,教他怎么做人就行。”
唐安望着摆在展台上的骨灰盒,指着其中一款:“爸,我
爷走的时候,你就给他用这个得了,我看挺好看的,没准我爷还能高兴高兴。”
“你特么地会说话不?你爷还能活一段时间呢!”唐大爷没好气地说道。
唐安咯咯乐了,看向一脸严肃的林染,尴尬地闭上了嘴巴。
“大染,我家孩子就是太顽劣了,你帮大爷这个忙吧,要不然放他出去,我真的是不放心。”当父母的都希望孩子成才,可孩子真不是那块料,那就只能想办法把孩子往信得过的人身边送了。
林染也不好拒绝,但凭着直觉可以断定眼前的臭小子不是那么好归拢的。
“呃……行吧,先让他跟我一段时间,他要是不喜欢,那就再送别人那里看看。”林染只能说这模棱两可的话,总不能人不行还硬用吧,谁也不会找个给自己气受的人。
“行行!”唐大爷高兴地推了一下儿子:“叫哥!”
“哥!”还成,唐安还算客气。
“嗯。”
唐大爷让唐安留在这里,他则是开着电动小三轮走了。
陈叔也没多呆,递给了林染一个保重的眼神走了。
林染看着站在眼前的唐安,刚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