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开车回到了门市,抬头望着明晃晃的寿衣花圈四个黑色大字,忽然想起师父曾经想给店铺取一个名字,结果反复思索了半个月,也没想出一个适合的。
华子一见他回来了,非常有眼力见的推开了玻璃门:“林哥,你咋回来得这么早呢?”
“分手了。”林染无奈的说道。
“不会吧?”华子一脸的不敢相信,见林染那神态不像是在开玩笑,忍不住嘟囔道:“要照我看,早该分了,他们家没少在背后说你的坏话。”
“都说我啥了?”林染翘着二郎腿坐在电脑前问。
“就是说咱们这一行是挣死人钱的不干净。”
林染嗤之以鼻:“随他们怎么说吧,我也不在乎。”
“林师父马上就要五七了,不是有规矩得女儿买花上坟烧吗?林师父没闺女,这个怎么办?”华子一想到这个头都大了。
“我自己去就行,这种事儿,也不能让侄女代劳,再说了,人家也不乐意干。”
“也是。”
这时,外面停了一辆电动小三轮,刚刚的刘老大推门进来了。
林染诧异的问:“我这前脚刚走,老头儿不能就没了吧?”
“没有,我就是寻思先把东西买回家,不想到时现买不
赶趟。”刘老大一边解释,一边望着摆在展台里面的骨灰盒:“都是什么价位的?”
“骨灰盒吧,得看你想买什么价位的。”林染对刘老大心里的小九九了解得一清二楚,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兄妹五人连半个月都挺不了。
“差一不二就行,人都要死了,没有那么多的说道。”
林染明白他的意思,指了指那边一千块钱的:“这个一千,质量什么的都不错。”
“行行,就定这个了。”刘老大对这个价位非常的满意。
林染拿出了一根烟递给了他:“我记得你的母亲已经去世十来年了吧?”
刘老大长叹一声:“可不是么,我最小的妹妹刚成年,我爸含辛茹苦的给我们兄妹五人成家立业,本来应该到了享福的时候,结果却……”
未等说完,刘老大眼泪吧嗒掉了下来:“他现在不能吃不能喝,一问三不知,我这当儿子的心里难受啊!”
“拿根吸管给你爸,应该能喝点稀的。”林染还记着老头儿的样子,虽然气若游丝,但喝点粥还是可以的,当然了,人家当儿女的给不给喝那就不得而知了。
刘老大的手抖了一下,默默的拿出打火机将烟点着了。
华子悄悄
白了刘老大一眼,对这种往脸上贴金的孝子贤孙早就见怪不怪了。
林染自然也没继续点刘老大,让华子拿白布和寿衣等等一系列的东西,然后对刘老大说道:“老头儿要是真不行了,你立即给我打电话,不想有些说道你们不明白,到时整差了,对你们家族的后运有影响。”
“成成,全听林老板的。”
华子将盖的穿的以及做孝带的白布,全部放到了刘老大的三轮车上。
刘老大又问:“纸活什么的,应该是女儿买对吧?”
“对,纸活有全套的,我不说你也都懂,价格什么的高中低档可以当天再谈,还有鼓乐什么的,这一笔钱也是女儿出。”林染解释道。
“那行,回去告诉我那俩妹妹一声。”
“你们自己商量就成,你也快五十来岁的人了,应该明白。”林染只管告诉他们方案,其余的他们一家人自己拿主意,只要算账的时候别起幺蛾子就成。
“成成,我先走了。”
林染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并没有送他。
华子双手掐腰目送刘老大走没影,头也不回的问:“林哥,你说那老头儿会不会饿死?”
“我刚刚拿话点他了,他应该明白。”
“希望吧。”
林染打开电脑玩了一会儿游戏,忽然手机里跳出一条微信:大染,晚上喝一杯!
林染快速的回了一个好字,然后问走过来的华子:“你把我分手的事说了?”
“啊!”好嘛,华子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林哥你现在的条件,啥样的找不着,所以你单身的事儿,必须得让外人知道!”
林染无语了,从进门到现在,一共也就不到二十分钟,华子身为一个精神小伙,嘴皮子咋这么碎呢?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林染来到了镇上的烧烤摊,望着眼前的四个好哥们,自嘲的一笑:“我这一分手,倒是把你们几个给聚齐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强子说着,给他开了一瓶啤酒:“从这里到你的门市,一共也没几步,今个多喝几杯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自打师父死后,林染一直没有喝过酒。
五人碰了碰杯,喝着小酒,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儿,林染的脸上也逐渐有了笑容。
突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老男人踉跄地坐到了林染身边,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镇上最有钱的林老板啊!”
“超哥今天没
少喝啊!”林染将他的手扒拉下去。
超哥嘻嘻地笑着,将蹲坐在地上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