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办好了。” 徐初容略显茫然地望着二人。 沈淡墨便道:“晋王爷不忍我们继续住在这个逼仄的院子里,于是特地亲自前来,邀请我们去晋王府住着。” 徐初容虽然在面对裴越时略显天真,但她显然不是真的懵懂无知,一听这话便品出其中蕴含的风雷之意,继而看着裴越问道:“局势已经紧张到这个地步?” 虽说她和沈淡墨还没有与裴越成亲,这层关系却早已无需隐瞒,宫里和朝中有很多人知道这座宅子里住着晋王还没过门的女眷。按常理而言,以裴越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没有人敢打这里的主意,但是裴越却要请她们搬去晋王府,可见危险已然不期而至。 面对这两位兰心蕙质的女子,裴越没有故弄玄虚,坦然地道:“一般而言,那些人的目标只会是我本人,但我不能去赌有没有丧心病狂之辈。若是你们有个闪失,我就算杀再多人去报复也无济于事。” 大事当前,二女都没有矫情作态,乖巧地答应下来,同时心里难免有些甜丝丝的滋味。 裴越又道:“不过我也知道,眼下你们肯定不愿住进王府,因此我在回京的时候便让人在清凤街上收拾好一套宅院,你们暂时先住在那儿,如何?” 沈淡墨和徐初容对视一眼,然后温柔地笑道:“一切依你。” …… 蕲州,桂云府,善宁县境内。 日落时分,从西境返回的两万余大军在县城外一片平地上安营扎寨。 收到消息的善宁县令连忙带着属官和乡绅代表,以及一车车物资前来劳军,最主要的当然是想拜见伤势没有痊愈的左军机谷梁。 就像这一路上的惯例那般,谷芒和谷范两兄弟代表父亲将这些人打发走。 返回中军帅帐,只见谷梁和藏锋卫指挥使韦睿站在一个简易的沙盘边,堂下还站着一位年轻人。 谷范抬头看去,不由得笑道:“怎么是你来了?” 年轻人便是晋王府亲卫统领之一的盖巨,他连忙见礼道:“京都那边有些变故,因此殿下让小人快马加鞭来向侯爷禀报。” 谷家兄弟闻言便眉头微皱,谷范沉声道:“又出了变故?” 谷梁依旧望着沙盘,淡淡道:“越哥儿之意,让我推迟稍稍抵京的日期,最好是在祭天大典的同时。” 谷范愈发不解,凝眸看向沙盘,只见上面标注出京都北面的山川地貌,其中有几个重点分别是兴梁府皇陵、京军北营驻地和首阳山矿场。 韦睿便接过话头解释道:“殿下将南周宗室和投降官员带回京都后,天子举行过受降礼,但是因为近来都中发生很多事情,所以迟迟没有举办祭天大典。盖巨说,在朝中一些重臣的建议下,天子将祭天大典定在九月初九日,届时将率百官亲赴兴梁府皇陵,以收回南境故土之功祭告上苍,告慰大梁历代君王之灵。” 帐中皆是自己人,谷范也不需要遮遮掩掩,当即冷声道:“天家打算在兴梁府对妹夫下手?” “相较而言,这肯定比在都中动手要好一些,假如吴太后真有这样的决心。” 谷梁不急不缓地说着,然后看了旁边肃立的盖巨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但是只要越哥儿足够冷静,天家便没有理由出手。” 谷芒这时开口说道:“父亲,为何不劝妹夫直接……” 帐内气氛陡然肃穆起来。 谷梁沉吟不语,众人无不紧张地望着他。 良久过后,他摇头道:“我们对于都中局势没有他看得清楚,既然他特意让盖巨跑一趟,那便按照他的计划行事,以免出现不可收拾的纰漏。” 众人纷纷应下。 谷梁转身而行,心中喟叹道:“只盼这人间不负你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