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喝了酒,游弋叫了代驾,然后扶着沈星淮坐在了后排。原本要送沈星淮回家,但到了家门口,沈星淮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了,输不出门口大门的密码。
游弋没有办法,只能把沈星淮带回了自己市区常住的那套公寓。车停下来的时候,游弋刚把沈星淮扶出车厢,沈星淮就忍不住蹲下来吐了。
似乎是因为担心担心会弄脏游弋的衣服和鞋子,沈星淮轻轻把游弋推开了一点,但游弋还是很轻地扶着沈星淮的手臂,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等沈星淮吐得差不多了,游弋又从车上拿了水和卫生纸。把卫生纸递到沈星淮跟前的时候,他没什么反应。
游弋便自顾自地擦了擦沈星淮的嘴角和胸前被弄脏的衣服,沈星淮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按住了游弋擦着自己衣服的手。
游弋抬起头和沈星淮对视了一眼,他眼睛仍是微红的,脸色冷白。游弋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清醒一点,很轻地问他,“是要自己擦吗?”
沈星淮乖乖地点了点头,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同样蹲下来、和自己在同一水平高度的游弋。
游弋觉得他蹲在这里小小一团,一双眼睛微微发红,像只无害的小兔子。想到这里,他把纸巾递给沈星淮,语气里满是哄小朋友的宠溺,“好,那你自己来擦。”
沈星淮接过后,却没擦自己的衣服,而是把手伸向了游弋的鞋子,轻轻擦着上面沾到的脏污。
游弋愣了一下,看着沈星淮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鞋子擦干净后,很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像不小心犯了错怕家长责罚的小孩子。游弋忍不住分心地想,沈星淮的小朋友时期是什么样的呢,也像现在这么乖吗?让人心软成一团棉花似的。
游弋是没办法责怪他的,笑着接过他手里的垃圾,“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你又没做错什么。”
游弋说完,把一边的水拧开递到他面前,“喝点水,会舒服一点。”
沈星淮喝水的间隙,游弋收拾着两人刚刚制造出来的垃圾,等扔完垃圾回来想带沈星淮上楼去时,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仰头看着游弋,“腿..好麻,起不来。”
游弋有点不知道拿沈星淮怎么办,思索了一下,在他面前蹲下,“我背你怎么样?”
“可是,我身上赃。”沈星淮的声音怯怯的,带着犹疑。
游弋测过身,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勾住自己的脖子,“没关系的,我擦干净了,一点儿也不脏。”
沈星淮整个人压在背上时,游弋觉得很轻。他的下巴也轻轻地搭在游弋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扫着游弋脖颈出的皮肤,游弋觉得痒,也觉得耳朵有些热。背着沈星淮走了一会儿,游弋微微侧头观察沈星淮,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回到家,游弋给沈星淮换了件上衣,又用热毛巾给他擦洗了脸和手脚,关灯出去时,他借着窗外月色看着沈星淮安静躺在自己房间里的睡颜,听着他平缓的呼吸声,内心有一种非常不切实际的感觉。
怎么会,少年时代的月亮今晚只落入他一个人的窗玄。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
次日,沈星淮睁开眼睛时,吓了一大跳。环顾四周,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猛得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床头柜上自己熟悉的手机,才稍微找回了一点儿安全感。
看来眼时间,离上班还早,肯定不会迟到。确认完这个,沈星淮低头看了眼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又仍不住打量起了四周。
房间的装修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极简风,色调简单,颜色以米白为主,沈星淮看了一会儿,目光被侧面墙上贴着的一大堆照片吸引,五颜六色的,和这个房间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其中一张照片似乎给房间的主人提供了一点线索,背景是苍黄无垠的草原,一个男生懒散随性地坐在越野车上,手里拿着摄像机,对镜头露出了点漫不经心的笑容。
这个男生带着帽子和墨镜,但沈星淮根据他的脸部轮廓、好看得很少见的手骨,还是很轻易的认出了这人是游弋。
沈星淮现在还感觉有些头痛,有些费劲的回忆昨晚,闪过了一些游弋坐在自己旁边的画面,但再想,就没什么更多的记忆了。
他很少这么放肆地去喝酒,因此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酒品怎么样,只求自己昨晚千万别有什么发酒疯的行为,吓到或者麻烦到游弋。
沈星淮略显局促地走出房门,探头探脑时刚好撞见盯着鸡窝头、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的游弋,他看着站在客厅的沈星淮时,抬头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露出一个随性懒散的笑容,“星淮哥,你醒了?”
沈星淮看着对面游弋早起时的潦草抽象样子,想着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是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道,“早啊。”
游弋将他的小动作收敛眼底,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
他昨晚偷偷观察了沈星淮一会儿。沈星淮睡觉的时候也很乖,双手会不自觉地交叉放在肚子上,是非常规范标准的睡姿,而且也不会乱动。
所以和自己不一样,沈星淮早上起来就是一副整齐的样子,头发不乱,衣服也没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