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既然来了,晋则没办法看着夏唯乐如此辛苦的情况下还自私霸占他的权益。
孩子是夏唯乐生的,跟着他姓,和他同在一个户口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晋则想让自己的omega没有后顾之忧,财产、孩子和他都会成为夏唯乐的底气和后盾。
夏唯乐沉默好一会儿,心情很复杂,脑子里一团乱麻,理不清万千思绪。
他不喜欢晋则为他安排好一切的感觉,会有种不真实的虚妄感,好似晋则做好这些就会离他而去,彻底成为一个过去式。
“你别想当一个圣人在这自我感动,”夏唯乐在烦乱之中勉强找到头绪,“这些都是你单方面的想法,是你认为我的需要,而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什么时候复婚就妄下决断,我不喜欢你这样。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喜欢。”
他渐渐冷静下来,坐在alpha的腿上高出一截,自上而下注视男人,正色道:“以前你总说我有事儿喜欢憋在心里不沟通,其实你也一样。你根本不会问我的意见,总是默默做出自认为对我好的决定,也不管这个决定我就不会喜欢。晋则,你别太自私了。”
alpha挑眉,“我自私?”
“对,那就是自私,看起来你为我着想,奉献一切,其实这根本就是你的自我感动。”夏唯乐说,“日子是我们两个在过,我当然会有我的想法和意见,就拿复婚这件事来说,你有问过我的想法吗?有问过我对复婚的态度吗?你就这样单方面做决定也不告诉我,把我吊着,每天都在你什么时候愿意原谅我,给我一个名分。你根本就是坏透了,你分明就是在报复我还不承认!”
这些年他一直是这样,要么那事儿藏在心里拧巴着不说,要么在晋则的引导下噼里啦说一堆。
现在越说越生气,一巴掌呼在晋则脸上。
晋则不痛不痒地挨一下,这跟晋宸晖打他那耳光相比完全就是挠痒痒。
他握着夏唯乐的手揉了揉,又放在嘴边亲掌心,“疼不疼?”
夏唯乐鼻子发酸,把手抽回来,“你真是烦死了。”
“嗯,我烦,”晋则哄着他,“是我的错,别生气,对宝宝不好。”
夏唯乐板着脸问:“哪个宝宝?”
晋则忍俊不禁,“当然是你这个大宝宝”
俩三十多岁的人也不害臊,更过分的称呼都叫过,宝宝的确算不了什么。
夏唯乐不吭声要把手抽走,晋则拉着他不放,又凑过去吻他抿紧的唇瓣。
“那你说说你的想法。”alpha说,“对于复婚,你是怎么想的?”
夏唯乐冷哼一声,“我的意见有什么重要的?反正你不是都考虑好了吗?”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还是要征求你的意见。”晋则玩笑道,“反正我是被抛弃那个,哪儿有什么话语权。”
“……你别这么说,”这件事一直是夏唯乐的心结,总觉得对不起晋则,闷闷不乐的,“我没有这么想。”
“我知道,”晋则也不欲多说,一手抱臀一手揽腰,“复婚你怎么想?要复婚吗?”
“当然要复婚,”夏唯乐又揪着晋则领子,“我是什么恶人吗?我们天天都这样了,难不成把你当外人使唤吗?”
他很不高兴,板着脸嘟囔:“我也不可能跟外人做那些事啊。”
“嗯?”晋则的嘴角不露痕迹弯了一下,“做什么事?”
夏唯乐又捶他。
晋则的笑容扩散几分,语气有些无奈,“乐乐,你有什么想法总是憋在心里面,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可能次次都能猜准猜对。”
夏唯乐看着晋则,目光描摹着深邃立体的轮廓,下一瞬抱着他的肩颈将身体靠过去,脸颊亲昵地蹭着发顶,喊他:“晋则。”
“嗯。”
“和你分开之后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舍不得祛除标记也不想洗纹身。这个孩子的确来得太巧了,我很庆幸有他成为我们的牵绊,成为比标记更坚固的捆绑。”
“我一直很爱你,很爱很爱,从来没有改变过。”他的鼻尖是麝香热烈馥郁的气味,山茶缠绕其中,一如他们无法割离的关系。
晋则被omega抱着,他们的高度让他刚好可以将脸契合埋在夏唯乐的颈间,细腻白皙的皮肤错落着零零散散的吻痕,夏唯乐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味道。
alpha低头埋在爱人柔软的胸脯上,鼻息微沉,手臂收紧几分。
“离婚后我就后悔了。”夏唯乐絮絮叨叨说着,手指拨弄晋则的发丝,没入密集的发缝按摩着头皮,“我才意识到和你分开是这样痛的事情。”
良久,晋则喉结滚了滚,嗓子有些干哑,“夏唯乐,我们连手都没有分过。”
“……”夏唯乐心脏一痛,倏地眼眶红了。
他们早在漫长的岁月中成为一体,强行分开是剥皮抽筋,遍体鳞伤。
两人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原来这么爱对方,成为习惯和下意识,在茫茫人海找到契合的另一半,至此人生才得以完整,宛如两块玉珏合并成为一轮圆月。
“所以你怎么想的?”晋则再一次询问,抬起头,眼眶同样微微泛红,是卑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