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了图,待在办公室就不出来,常客出重金高价都请不动。
他有这个资本,别人也说不了什么。
大柯睨一眼沉默看电影的人,清了清嗓:“不是,赵哥都找你四五回了,毕竟是五年的老顾客了,跟你也熟。”
“你觉得我这状态,”夏唯乐久不喝水的嗓子沙哑得很,“能做图?”
大柯把窗帘拉开,阳光立刻充盈房间驱散久未见天光的沉闷,让躺在椅子上的那位眯了眯眼。
“何必呢?你瞧你整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出门不社交,天天也睡不好,人都瘦一圈儿。”大柯挪着椅子坐他旁边,“你这分明还爱得死去活来,这么折磨自己有劲吗?你自己说说,离婚一个月了,标记也不洗。留着复婚吗?”
“……”夏唯乐盯着屏幕,也不知道电影内容看进去多少。
大柯继续充当宽慰师:“其实我觉得吧,晋则他自己不愿意要孩子就行了啊,不管别人说什么,日子是你们在过,只要你们舒服,日子幸福快乐,管别人说什么呢?”
夏唯乐慢吞吞地回答一句:“这几年他承受的压力比我多。”
“他家里那边儿?也是,我记得晋则比你大两岁?都是三十好几的人,有个孩子确实更圆满。”大柯抹了把脸,看夏唯乐一眼,半犹豫半斟酌地说,“可是你的身体情况,不也是没辙吗?当初他是接受这个才跟你结婚的啊。”
“他是接受,”夏唯乐索性把电影停了,“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人,这几年明里暗里帮我挡过的事儿我都知道。他和我身边的朋友都在生孩子,每次家庭聚会别人全都带着小孩,他父母着急我能理解,我不想看他那么累了,也不想看他为了我和家里吵个不停,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他笑了一下,脸色苍白憔悴,比哭还难看,“他甚至在家庭聚会上明确说是他的alpha激素问题导致我怀不上。你也是alpha,应该比我清楚这种说法给他带来的影响是什么。”
大柯沉默着,过会儿问:“你不想看他受苦,所以就自己受苦?”
“我和他之间……”夏唯乐咽了咽嗓子,“不存在谁为谁受苦,我吃苦他吃苦没区别。但我累了,我不想天天面对他的强颜欢笑,受够了他的隐瞒,明明都快绷不住了,在我面前还说没事儿。”
他的尾音带上些哽咽,眼眶泛起一圈儿红,“这是夫妻应该有的样子吗?孩子确实是导火索,可他只想把我保护起来,一个人去面对责怪和压力,我又不是瓷娃娃,明明症结在我,凭什么要他自以为是帮我分担?现在所有人觉得他耽误我一样。是我生不出来,用不着他把屎盆子往自己头上扣。”
夏唯乐憋太久,这会儿话头挑起来有些收不住,情绪波动得有些厉害,把笔记本扔在一边,拿起桌上的啤酒猛喝一口。
大柯本意是安慰几句让夏唯乐振作起来,可他显然心结未消,又涉及别人的家务事剪不断理还乱,这些事儿还真不好评。
晋则保护夏唯乐不想让老婆受委屈,独自面对压力,这没错。
夏唯乐不想再让晋则承受的压力,愧疚心疼,想让他好好的,也没错。
十年的感情让他们太了解彼此了,都不愿意对方受委屈,一心想为对方分担,才造成今天这样无解的局面。
楼下有客人,大柯怕他喝多把酒收走了,让他好好休息。
房间又安静下来,夏唯乐在这份孤寂中沉郁着,刚喝的酒有些犯恶心,这几天一直没胃口,肚子很饿又吃不下东西,闻着油烟味就想吐。
他去洗手间里干呕几下只吐出刚喝下去的酒和胆汁,洗了把脸又躺在沙发上抱着电脑看电影。
困意席卷,夏唯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在梦里又回到和晋则住了七年的卧室,耳边是alpha一遍比一遍阴沉的质问———
“要离婚?”
“是。”
“还离吗?”
“离。”
“离不离?”
“离。”
“离吗?”
“离。”
夏唯乐陡然惊醒,睁眼盯着天花板剧烈喘息着,额角冷汗滑过,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试图平息身体里流窜的惊惧。
很快,门从外面推开,大柯站在门口,外面陆陆续续的“拜拜”传进来。
“哎,醒着没?”
夏唯乐嗯一声,坐起来喘口气,后背全是汗。
大柯问:“今儿收个早班,游泳去不去?你整天窝在这里都快长毛了。”
夏唯乐是有好些日子没见阳光了,健身运动是他一直保持的习惯,工作性质让他天天坐着,要是下班再不动动身体真得废。
他是不想去的,可自己也意识到最近太虚了,作息胡乱不说,之前去卫生间那几下像踩着棉花一样。
夏唯乐拿起杯子喝了几口水,起身去休息室换衣服,“去。”
事实证明,他是真的变虚了,之前在泳池里游一下午不是个问题,明明是个omega,身体清瘦却结实,薄肌均匀地包裹躯体,宽肩窄腰,腹部还有漂亮匀称的腹肌。
可现在也就半个月没锻炼而已,游几圈儿下来竟然喘得慌,脑袋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