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心一闭眼,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道:“祖母打我没事,但我如果有了伤,就会被叔母看出来,到时候怕是对您不好。”
唐思闻言,手停在半空。
她眯起眼睛,审视了严从心几眼,总觉得严从心哪里有点不一样了。
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以前严从心是嚣张猖狂的,经过流放路一路变得战战兢兢,很拘谨胆小。
但刚才那一瞬间,唐思竟然觉得严从心身上又多了点什么。
不过看她还是低眉顺眼的样子,唐思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突然就换上了一脸慈祥的模样。
对,她现在还不能发作。
严从心,她留着还有用。
“心儿,刚才祖母也是急的,你莫要害怕,祖母还是爱你的,爱之深责之切啊。”
严从心紧抿着嘴唇,心里忍着戳穿唐思虚伪面目的想法。
这样虚伪的两副面孔,真让她恶心。
以前的自己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挣扎了好一会儿,严从心才道:
“我知道的祖母,那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出来久了,被发现了不好。”
“嗯,记得祖母交代你的,明天给祖母拿点钱出来的事儿。“
“嗯。”
”别人问你,可知怎么说
?”
“知道。”
“好,回去吧。”
严从心转身就走,唐思又在身后把她叫住:“心儿?”
“嗯?”严从心回头。
“你要分得清楚谁是你的亲人,祖母和你曾祖母才是,知道吗孩子?”
“嗯。”严从心点点头,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祖母,哥哥怎么样了?”
严从心问起严从锐,是因为有时候自己也确实会想起两人在一起的时光。
虽说他俩凑在一起总是做坏事,但是严从锐却也是真的护着她。
以前,她看到严从锐变成了傻子,只觉得厌恶。
可现在她有时候回想起来,她会觉得难过。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她只能感慨一句同娘不同命吧。
如此,她也才更想抓紧现在的生活。
唐思有点不耐烦:“提那个傻……”
她本想说“提那个傻子干什么!”,但紧接着,她又想起自己扮演的慈祥人设,便道:
“你哥哥跟着祖母是受罪了,毕竟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这一切,都是苏沫害的。”
严从心抬头望望天,呵……
“我知道了祖母。”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思并没有多想,她觉得严从心还惦记着严从锐,就是有软肋。
她
已经彻底把严从心拿捏了。
有了严从心,近几天她就不愁钱花了。
饭桌上,严从心捡着重要的,把和唐思见面的事儿说了。
严从心刚回来的时候,张桂兰几人也问她了,她并没说的这么详细,只说一切顺利。
然后就跟着摘山楂去了。
结果晚上吃饭时这么一听,才知道唐思还差点对严从心动了手。
不仅如此,她竟然还想让严从心偷家里东西。
气的马丰雅一拍桌子就要往外冲:“那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偷到我家沫沫头上,真当我马丰雅是吃素的,我这就去给她揍个满地找牙。”
严从玲也骂:“老不羞,为老不尊,真是气死人了,叔母,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好好治治她?”
其他人也都觉得气愤。
他们虽然因为之前的关系,和严从心不是那么的亲,但严从心在严家二房,一点点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
大家也在逐渐接纳她。
看到她受委屈,自然生气。
就连向来说话柔声细语的王凤,也忍不住道:“教这么小的孩子偷东西,用心实在险恶。”
苏沫却轻轻浅浅笑着,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她将嘴里的饭咽下去,才悠悠道:“她既然想要钱,
给她点又何妨?”
“啊?”大家都懵了。
苏沫还要给唐思钱?
这是什么意思?
严从宽有些这个孩子本不该有的老成,他自始至终坐在一侧,都稳的一批。
这会儿,他道:“给点甜头是好的,吃苦头前先吃点甜头,才会让她忘乎所以。”
咦?
苏沫惊喜的发现,除了严逸,小小的严从宽竟然也和她想到一起去了。
这孩子,长大了之后该不会是个腹黑的吧?
想想他瞒了三年装成痴傻都没露馅,就知道这家伙绝非池中之物。
严逸赞赏的看了严从宽一眼,然后道:“花点钱,换她挨顿板子,是不错。”
苏沫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严从玲听的云里雾里,急切问:“叔母,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
王安安几人也竖起耳朵认真听。
苏沫只是神秘一笑:“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严从宽也趁机说起自己想入深山的事儿。
王凤当先出声反对:“不行!”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