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昏迷着,但很多事情都能听到也能感觉到。
他知道苏沫喂他喝了药,也知道苏沫给他缠了绷带,昨晚他还喝到了鸡汤。
如果说药材和绷带都是她出府的时候提前藏好的,那鸡汤是怎么回事儿?
她哪来的鸡汤?
苏沫肯定是因为他昏迷,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才会给他喝的。
起初,严逸以为苏沫和大房家是一伙的,毕竟如果不是为了救苏沫,他也不会出现在平顶山,不会被抓了个现行。
他能被定罪流放,苏沫可以说是帮凶。
可流放路上苏沫对他和他娘的维护又是显而易见,让严逸都有点搞不清楚苏沫想要干什么。
“逸儿。”张桂兰将手放在严逸额头试了试温度,“娘刚才跟你说的,你听到了吗?”
严逸收回视线,他现在还没什么力气,小声附和:“嗯。”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严逸不想让张桂兰担心,况且有了苏沫喂他的药,他恢复的比正常状况要快不少,于是摇头:“没有。”
张桂兰拿出黑馍馍,眼角有些湿润,掰了一小块喂到严逸嘴里;“饿坏了吧,这流放路上,也没什么吃的东西,只能吃点这个垫一垫。”
“娘
,你有没有觉得苏沫不一样了?”
“唉,她也是对你一片痴心。”
……
小妾郑美玉一扭一扭的来到苏沫身边,她此时虽然还能保持自己婀娜的体态,但皮肤已被晒的发红,脸上也有小块赃污,看起来和之前的风情万种确实有不少差距。
“呦,你这是在干嘛呢?野草都挖,是饿疯了吗?”
苏沫翻了个白眼,继续挖菜,她可没有时间理会郑美玉。
她得先采够一斤的量。
见苏沫不说话,郑美玉觉得自己戳到了苏沫痛处,再接再厉:
“你说你要长相没有,要身材没有,要银钱也没有,你怎么有脸分家的呢?”
郑美玉想大笑,看苏沫吃瘪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好过瘾。
苏沫冷冰冰回了一句:“好狗不挡路。”
“你说谁是狗?你骂谁是狗?”
“谁挡路是谁。”苏沫将采摘到的马齿苋放在一个布包里。
“你……”郑美玉气急,随即又笑了,“你该不会是饿急了,以为这东西能吃吧?别到时候有毒,毒死你没什么,你再连累了别人,耽误我们赶路!”
苏沫心里冷哼一声:能不能吃,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要我说呀,你求求我,我心情好了,
还能赏你一口吃的。”
“你看你那个夫君,一看就是短命鬼,你说你会不会很快成了寡妇啊。”
“哦,你看看我,净瞎说什么大实话。”
“可能你还没成寡妇,就吃这些地里采的野东西死了。”
“那堂弟可就成鳏夫了,哈哈哈。”
休息的时间有限,苏沫还急着多采一些马齿苋,实在不想搭理郑美玉,奈何郑美玉又一直跟在她旁边呱噪的像只乌鸦。
她直接快速出脚,郑美玉毫无防备,结结实实被绊了个狗吃屎。
头发凌乱的散在头上,脸皮铺上一层泥土,连衣服上都脏兮兮的。
“啊……”郑美玉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周边,“我要杀了你。”
大喊着就要撕扯苏沫。
苏沫虽然身材肥胖臃肿,但她是个灵活的胖子,反应非常灵敏。
只是下盘沉稳不动,上身微侧,就虚晃了小妾郑美玉一下。
郑美玉扑了个空,心情更是气愤:都是苏沫这个贱人,才让她如此丢脸。
做势就要再扑上去。
动静自然引得押解官差注意。
领头的押解官差丁宇原本就心里烦躁,自己这一行人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好几个都闹起肚子。
就连自己的肚子,也是
一阵阵抽绞着疼。
因是在流放路上,这段路又偏僻难走。
如果从这里派人去最近的镇上买药回来,最少也要两个时辰。
他们这次押解,药材准备的本就不齐全,原想着是根据实际情况,需要时再在附近城镇购买。
他们做的这个是体力活,现在没有治痢疾的药,官差们一趟趟的解手,体力流失非常快。
他正为此事发愁的时候,见到苏沫和郑美玉这边动静,就觉得一肚子火蹭蹭往上冒。
丁宇怒气冲冲的赶过来,扬起鞭子就对郑美玉抽了下去。
“啪……”
“啊……”疼,钻心的疼,郑美玉抱头蹲在地上,“官爷,是她,是苏沫,是这个贱人先动的手。”
“啪啪啪……”
丁宇又是抽了三鞭子。
“啊,我不敢了,官爷,别抽了,我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郑美玉哭喊着求饶。
一路上只有第一天有人走不动路的时候,押解官差真抽了人,其他时候多半是拿鞭子弄出动静吓唬人。
况且鞭子没打在自己身上,这让郑美玉觉得官差也没那么大的威慑力。
官差的鞭子都是特制的,上面有些细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