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就称自己吃饱了。轻凡倒好,真真正正的往饱里吃,什么菜都不落下,直接上升到了‘吞’的境界。
朱胤嗔本来心里还生她的气,准备看她什么都不顺眼几天,却是在见到她毫不矫揉造作的姿态,和吃进美食的餍足表情后,忍不住嗤笑出声。
轻凡吃的认真,倒没见到朱胤嗔的表情,不然就是她脸皮再厚,也顶不住朱胤嗔的眼神。
“轻凡吃着可顺口?”乔老先生自来熟,倒不跟轻凡见外,开口闭口的‘轻凡’,叫的很亲切。
“顺口,谢谢伯伯的款待。”轻凡笑的很真诚,给好饭好菜吃的,就是大爷。
乔老先生一听她叫自己伯伯,就满脸笑意。
“一路上越来越冷,在马车里熬得住吗?”乔老先生继续跟她拉家常,像一个最最慈祥的长辈。
轻凡想了想跟朱胤嗔共坐一辆马车的窘况,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心里想,能说实话吗?瞧了眼朱胤嗔低头剥虾的优雅模样,就觉得从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实在庞大,这样一个优雅带笑的极品腹黑族,还是少惹他为妙,免得积怨深了,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罢,轻凡笑嘻嘻道:“熬得住,马车像摇篮,坐在上面就想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舒舒服服的做梦,特别棒。”
乔老先生听着轻凡欢快不拘束的声音,脸上也挂起了跟朱胤嗔一个型号的温和笑容,说来奇怪,这贺轻凡小姑娘虽面容绝美,却毫无一丝拒人千里之感,跟她稍微相处,便觉得她实在叫人瞧着舒服,一靠近她身边,心头便暖洋洋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
饭后,轻凡便一个人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吩咐了丫鬟去烧水,烧多多的热水,自己则躺在床上发呆等待。
……………………
乔老先生的书房内,朱胤嗔、唯卢和乔强都在。
乔强是朱胤嗔年少时,乔老先生拨给他的护卫,极忠诚,所以朱胤嗔谈事情,无论多么隐秘,都从不避讳乔强。
“老爷子,你收的药材,我都整理在了马车内,明天一并带走。”唯卢将自己晚间做的时期跟老爷子说了下,以示尊重。
乔老爷子点了点头,随即朝着朱胤嗔笑道:“小乔,轻凡就是你随车的大夫,饭前让你喊她去整理药材,你还不愿意。怎么?舍不得使唤她?”
朱胤嗔笑而不语,抿着茶水,默默的喝。
乔老爷子以为朱胤嗔不会回答了,正要去问别的问题,朱胤嗔突然抬起头,“老爷子,你觉得轻凡如何?”
乔老爷子挑起眉头,手指在下巴上的白胡须上拨了一下,“……啧,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特别……”朱胤嗔品味着这两个字,呵呵笑笑,“轻凡是贺兰义在京都门外捡到的,捡回去后却是失忆了,贺兰义便给她取名轻凡,贺轻凡。她跟着贺兰义学了半年的识别药材之法,便记住了几本所有药房会经手的药材特征,在盛太医馆药房守药的两年里,几乎没出过错。前次北国来使,我去刺杀,受伤回盛太医馆后,贺兰义故意没在,想让我遇到轻凡,中意了她的美貌,将她娶回王府,却不想这一次里,撞破了轻凡不仅懂医,还懂毒的秘密。”朱胤嗔说到这里,喝了口茶,脸上波澜不惊,语气也淡淡的,“来时路上,遇大雪,寸步难行,她教会队伍使用一种叫做爬犁的东西,用它来改造马车。明天早上我们出城后,会把马车再改回爬犁车的样子,到时老爷子可以看看。从小到大,我也算上下皆通,却的确从没听说过哪一国,哪一城里有这样的东西。”
乔老爷子点了点头,“诸多古怪。”
“不错,在蛰蚂山腹,我们遭受伏击,也是多亏了她设计的‘圆形攻防阵型’,才能无一人在退敌时丧命。她实在是个奇怪的女子,看似没心没肺,却随时都可能给你惊喜。她绝对远远不似看起来的那般贪睡无害。”朱胤嗔说着,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唯卢,你觉得轻凡如何?”乔老爷子突然问了一句。
“轻凡平时言行古怪颇多,无论是她面对乔老爷子和王爷时丝毫无惧的不卑不亢,还是说话做事时的大方,她绝不像一个做下人丫鬟的人,倒更像是身居高位,习惯了与人平等的人。可是……即便是府门小姐,也该知道王和奴的区别,她在面对众人时随意的姿态,和说话的表情,却从不因为对方的身份变化而有丝毫改变,这些细节,实在让人迷惑。”唯卢摇了摇头,“轻凡又不像真的失忆,虽然失忆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不懂得尊卑区别,礼仪规矩,但一个失忆的人,不可能是她这般的聪敏。从她说话做事里,露出的马脚颇多,失忆,恐怕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身份一个合理的解释,蒙蔽众人罢了。”
乔老爷子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一个丫头,居然有这么多有趣之处。乔强,以你之见,轻凡又如何?”
乔强微一愣,忙低头答话:“回老爷子,虽然轻凡大夫诸多疑点,属下却不觉得她有什么敌意。”乔强停顿了下,见三人仍在认真听他说话,才继续道:“轻凡大夫平时待人随和,不拘小节,不似一个处心积虑的奸细。而且她从踏进大家的视线起,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以王爷的利益为出发点,还从未有过任何有恶意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