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填填双唇自动往里卷,彻底被封住,无法说话了。
陆嵊蹲下拦腰抱起江骛就要走,不远处传来贺兰的声音,“是您吗?”
贺兰眼底闪烁着异光,他紧盯着陆嵊,是那夜到宿舍找江骛的男人吗?
他果然很强。
贺兰还眼巴巴在等回答,鸡冠刺桐树下的身影已经抱着江骛凭空消失了。
贺兰,“……”
雷填填的禁锢同时解除了,他却仍是保持着被封嘴的动作站在原地,瞪大眼望着江骛消失的地方,几秒后,他又不可置信地抬高手,用力揉了几次眼睛。
真的消失了……
这个他只在历史书看到的法术,竟然真的还存在!
“卧槽……这到底是回何方神圣……”有人发出疑惑。
没人能回答他,又一阵安静后,贺兰第一个回神,他瞥了眼还毫无反应的白招行,抬脚就往来时的洞口跑。
其他人也陆续反应过来,“快离开吧!白校长醒了就糟糕了。”
“差点忘了他还在,走吧!”
“我有个问题,白校长还能醒吗……要不去看看?”
“你想去就去,我撤了。”
“哎……等等我!万一他醒了回去,我们怎么解释?”
“他又没抓到我们,咬死不承认呗!”
声音渐渐远去,雷填填又看向江骛消失的地方,用力抓了几下头发,咬着牙也跑了。
地洞内再次恢复寂静,不知过去多久,白招行左手食指动了动,很快他擦掉嘴上的血,捂着胸口晃悠着爬起身,环顾了四周一番,半晌脸色猛地大变,按住胸口狂奔至鸡冠刺桐树下,望着纷纷往下掉的红花,灰色瞳孔急速收缩着。
“怎会掉那么快?难道是……呕……”白招行急火攻心,又呕出一口血,他也不擦了,抬手施了个手势,刚从树梢落下的红花就剧烈震动了几下,晃悠着又回到树梢挂着。
白招行越来越站不稳了,等花树不再掉花,他的面容又苍老了几分,捡起他的剑,拄着蹒跚着离开了地洞。
地洞内死一般沉寂,死寂的空间隐约响起脚步声,一道身影自暗处走出,走向了归于平静的鸡冠刺桐。
*
陆宅。
陆嵊抱着江骛出现在客厅,公良也赶紧迎上前,瞧见江骛面无血色,双眼紧闭,他惊道:“怎么受伤了?”
陆嵊大步上楼,“去拿雪灵芝。”
公良也应是,又见陆嵊去的方向不是江骛的卧室,他脚步稍滞,问了一句,“送哪个房间?”
陆嵊身影已经消失在楼道,“主卧。”
进了房间,陆嵊单手脱掉了江骛沾有血的校服外套,内里只一件天蓝色羊绒衫,凹陷的锁骨和凸出的蝴蝶骨都会硌手。
在这个长身体的年纪,江骛瘦得有些营养不良了。
陆嵊眼眸沉了沉,又剥掉江骛的裤子,两条修长雪白长腿也细得可怕,指甲冻得透出冻肉的茄色。
陆嵊把江骛轻放进鹅绒被里,只留了江骛被白招行剑气擦过的那只手,他挽高衣袖,江骛半只手臂上都是漆黑的剑伤。
“嘶……”江骛在昏迷中哼了声,两条眉毛痛苦着拧紧。
陆嵊皱了眉,他问:“还没来?”
公良也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了!”
他端着一朵通身雪白的灵芝快步进屋,那朵灵芝还有冰霜的气息。
雪灵芝是疗伤圣品,生存在海拔一万米的雪山之巅,三千年才会生成,离开雪地十分钟便会枯萎。
适才他是去十万里之外的雪山之巅现取灵芝。
这时公良也眼前一花,托盘的雪灵芝不见了,他往床边看去,就见陆嵊将整朵雪灵芝捏碎,全抹到了江骛的手臂。
三千年转瞬没了。
公良也,“……”
眨眼的功夫,江骛手臂的剑伤消失了,皮肉重新生出,没留下半分痕迹,疼痛感消失,江骛的眉毛也渐渐舒展开来,安静陷入了沉睡。
但江骛不过是受了寻常剑伤而已,用其他伤药完全可以治愈,或是一小块雪灵芝也足够了,何必……
那可是三千年一朵,用一朵少一朵的大宝贝!
公良也肉疼着要退下,又听陆嵊问:“云阶月地的食堂自费?”
公良也回忆了几秒,点头说:“是。”又补充,“价格不便宜,李道请我吃的那顿饭,似乎花了他半个月薪水,也就四菜一汤。”
陆嵊拉下江骛的衣袖,将江骛的手臂放回被子里,说:“你立刻去学校一趟,告诉食堂,明日开始,新生伙食由你赞助。”
公良也马上离开去办事了。
主卧安静下来,陆嵊捡起江骛的校服正要离开,忽然衣袖被拽住,他长睫一颤,低头却没对上江骛的视线。
江骛还睡得熟,只从被子里探出清瘦修长的手,紧紧攥住了陆嵊的袖口。
“奶奶……”恢复红润的嘴唇呢喃着。“想吃糖水鸡蛋……”
陆嵊眼眸微闪,他弯下腰,在江骛耳边说:“下次记住了,我是陆嵊。”
……
江骛是被熟悉的香味勾醒的。
他猛地坐起身睁开眼,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