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你的跟屁虫,你俩整天形影不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你不上学了,她哪还有心思去学校?她不上学了也好,反正在学校也是混时间,刚好回家帮她妈干家务。”山娃哥说。 “二侠,听说你考试抄袭你同桌的,被学校开除了?是真的吧?”圪蹴在巷子口的李成富,不甘寂寞地说。 “成富哥,别胡说了!明明我自愿不去了。我早就不想上学了,我才不稀罕上学呢!”二侠故意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说。 “老二,你真是个猪脑子!你抄袭人家答案,抄及格就行了,干嘛要照搬全抄?这下闹出笑话了吧!多丢脸呀!我看你哪个同桌,就是故意设计害你。”大侠说。 “大姐,我同桌可没你想的这样坏,她可没你这种花花肠子。” 其实,二侠辍学这件事,二侠的同桌周娟也很伤心,班主任批评二侠的时候,她就趴在桌位上哭了。还给二侠递了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二侠也给她回复了小纸条,上面写着“不怪你,没关系。”辍学这件事,二侠一点也不怪自己的同桌。 “老二,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同桌把你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呢!再说,你抄袭人家有啥用?你咋不想想,如果是考大学,人家能让你抄吗?”大侠说。 “大姐,其实我早就想辍学了,人家刚好帮了我,我感谢人家还来不及呢!”二侠故意夸张地笑着说。 “老二,你怎么分辨不出好坏呀!我懒得搭理你了。”大侠气呼呼说。 “二侠,这下咱俩一样,都上家里蹲大学了。”李成富幸灾乐祸地说。 “我上的不是家里蹲大学,是农业大学!”二侠朝李成富做了个鬼脸说。 “老二,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许桂花气呼呼地挖苦说。 “婶子,我看你们家就书宝脑子最灵,这次中考,有一道数学应用题,全班就书宝一个人答对了。”陈兰嫂子说。 陈兰嫂子是杏花娘家大儿媳,在村小学教书。她既是喜妹和书宝班主任,又是他俩的数学老师。在村里,大人小孩都喊她陈老师。 “陈老师,我看还是男娃儿脑子灵,喜妹和书宝一个班,喜妹考试成绩总是比不过书宝。”许桂花说。 “婶子,喜妹语文学的很好,就是数学成绩比不上书宝。”陈老师又转头问喜妹,”喜妹,中考最后一道应用题,你把平年和闰年二月的天数搞错了,你现在明白了没有?” 初二学习平年和闰年,喜妹总是分不清平年和闰年,以及平年和闰年二月的天数。喜妹只好红着脸低下头。 “书宝,你给喜妹讲讲。” “一三五七八十腊,三十一天永不差,四六九冬三十天,平年二月二十八,闰年二月把一加……”书宝把饭碗放到巷子边的石板上,背歌谣似地唱念道。 “婶子,书宝过目不忘,将来一定能成才。”陈老师说。 “我家这几个娃,学习数书宝最灵;喜妹虽然比不上书宝,但学习也不错;要说我家这几个孩子,学习最笨的还是老二,从小学到初中,考试就没见及格过。”许桂花说。 “婶子!二侠妹其实很聪明,就是基础没打好。其实,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天赋,二侠上学不行,你看她帮您干家务,样样都能拿得出手。”陈老师说。 “我看你家二侠的营养,没吸收到脑子里去,全用到长个头上了。你看看她这大个头,快赶上我叔了。”亚玲嫂子说。 巷子里就是村里的新闻发布现场,今天谁家婆媳拌嘴了,明天谁家小夫妻吵架了,后天谁家孩子闯祸了,这些都是巷子里的娱乐新闻,是共全村人谈天说地找乐子的话题。巷子里每天都有新闻头条。村里人总是亲如一家,大家总是敞开心扉,说话从不掖着藏着,相互都不见外。今天这顿下午饭,巷子里的人七嘴八舌,新闻聚焦点全落到二侠头上了。 “喜妹,书宝,打猪草去喽!”二侠洗过锅碗,就跨上篮子,招呼喜妹和书宝一块上坡打猪草。村里每户人家一年的花销,就指望猪圈里的两头猪。可队里分的粮食太少,人都吃糠咽菜的,哪有粮食喂猪。于是,每天下午,打猪草就是村里孩子们的必修课。二侠是巷子里的孩子王,每天后晌饭后,大凤和邻居家十几个半大孩子,总是挎着篮子,聚集在许桂花家门前,等二侠一块去打猪草。 “出发喽!”二侠一声令下,大家伙就出发了。 “谁走头,狼吃头;谁走坝,狼吃娃;竹竿弥竹竿,小屁孩在中间……”小伙伴们挎着篮子,沿着村后的一条小路,一路追逐嬉闹着,欢快地朝后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