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勤伯和满仓伯是一对亲兄弟,就住在二侠家门前,他俩都是李全孝的叔伯哥哥。 满仓伯在村子里口碑很差,邻居们经常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满仓伯也在商镇上班。也是每天清早骑着自行车去上班,傍晚骑着自行车回家。不过,他是鉄匠社旳工人, 满仓伯天生是个瘸子,每天傍晚他就会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旳出现在巷子里。 满仓伯旧社会是个银匠,金娥嫲嫲是他旧社会打照面娶回家的。满仓伯天生是个瘸子,他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他的父母就找了个长相好的叔伯哥代他去相亲。金娥嫲嫲在成亲进洞房后,才知道自己嫁了个瘸子,但已经拜堂成亲,哭闹了一场后也就只好认命了。这是旧社会的事了。 二侠自从听娘讲了满仓伯家的事情后,每次领着喜妹去门前院子里玩时,看到闷声不响干家务的金娥嫲嫲,就在心里同情她,就忍不住讨厌凶巴巴的满仓伯,好像他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似的。 满仓伯旧社会是个银匠,解放后就成了鉄匠社旳工人。金娥嘛嘛是个老实木讷的女人。不过村里长辈们说她年轻时长得倒是很漂亮,就是有点缺心眼,但时光早已把她打磨成了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女人。精明的满仓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嫌弃她不会持家过日子,时常当着儿女的面骂她,挥舞着拳头在家里大喊大叫。 满仓伯家的三个儿子,是各有特点。大儿子李成林,二儿子李成富,老三李成材。老大长得又粗又矮,一副老气横秋的丑模样,已到而立之年却还打着光棍。这是满仓伯眼下最着急的心事。他费尽心思托人给老大介绍了好几个姑娘,可人家一见到他家老大,就立马花容失色,气呼呼走人。 老二李成富正在上初中,长的虎头虎脑,调皮贪玩不喜欢读书。他的班主任,是个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老二个性顽劣,喜欢在课堂上淘气捣乱,扰乱课堂秩序。美女班主任看来被气急了,经常找上门家访告状。等美女班主任一走,满仓伯就气势汹汹,把老二骂个狗血喷头。老二只好灰溜溜躲进巷子里。好事的村民就拿他打趣,“成林,你的漂亮对象又来看你了?”老二这个差生,在学校日子看来不好混,没等初中毕业,就辍学回村务农了。 老三李成才和二侠同岁,正在读小学,长得白净俊朗,个性像女孩子,说话扭扭捏捏,每天午饭后,他总是喜欢上二侠家等二侠一块上学。成才喜欢唱秦腔,声音响亮悦耳,很有唱戏的天赋。尤其擅长模仿戏里的媒婆,很是惟妙惟肖,于是巷子里的孩子们,就送他一个外号叫“刘媒婆”。满仓伯把希望寄托在老三头上,家里三个儿子,老大和老二都不是成才的料,就老三乖巧懂事,学习也不错。 满仓伯虽然是个瘸子,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大家长权威,他总是凶巴巴地在家里发威,挥舞拳头在家里大喊大叫,骂老婆孩子都不给他长脸。金娥嫲嫲和三个儿子,都十分害怕他,看到他,就好像老鼠见了猫。满仓伯最大的期望,就是老大、老二干活勤快,帮家里把日子过好。老三能埋头学习。在他精明的头脑里,就是只要他一回到家,老大和老二都忙着干活。而老三正在读书学习,只有这样他那颗争强好胜的心才会觉得踏实,才会觉旳他家的日子过得有盼头。 一天后晌饭后,东巷子口的大人小孩都端着空碗,聚集在巷子口,怂恿成才给大家唱秦腔。他扭扭捏捏就是不唱。 二侠就对他说:“成林,你就别扭捏了,我陪你唱,咱俩对唱《三滴血》里的《虎口缘》吧,我先唱,你接着唱。 李成才一听,就高兴起来,也不再扭捏了,把空饭碗放到路边石头上,等二侠先唱。” 二侠就大方地扯开嗓子唱起来:“未开言来珠泪落,叫声相公小哥哥,空山寂静少人过,虎豹豺狼常出没,除过你来就是我,二老爹娘无下落,你不救我谁救我?你若走脱我奈何?常言说救人出水火,胜似焚香念弥陀。” 成才接着唱:“唉!你把我哭的我也心软了。你二老霎时无下落,我的父不知在那方,你在一旁哭声放,我在一旁痛肝肠,前路茫茫各惆怅,声声儿不住叫爹娘……” 二侠声音清脆,成才声音嘹亮,两人唱的是声情并茂,大家伙正听得津津有味。可偏偏这时候,满仓伯推着自行车,一瘸一拐地出现在巷子里。 站在人群后面的李成林,老远瞧见推着自行车的他爹,连忙大踏步迈进楼门,扛起锄头下地干活去了;老二李成富也随即醒悟过来,也连忙回家,挑着空水桶担子去泉里挑水了;老三李成才被大家围着,直到他爹近在咫尺了,大人们一哄而散时,才慌忙闭上嘴巴,看了他爹一眼,吓得抬脚要想往家里跑。 “老三,站住!我要考考你。六加七等于几?” “十三。” “重说。” “十二。” “狗日的,到底得几?” “十四。”满仓伯大字不识几个,这道考题对于正在读小学三年级的老三老说,其实就是小儿科,但老三原本就胆小,一下子被吓得昏了头。 满仓伯火冒三丈,放下自行车,扑上去就给了成才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整天就知道玩,以后不准再唱戏,再唱看我打断你的狗腿,赶快回家看书去!” “哈哈哈……”看热闹的孩子们,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满仓伯,大坏蛋……”二侠看自己的好伙伴挨了巴掌,恨透了满仓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