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见了也没什么反应......” “我能有什么反应啊,你之前上中学的时候不也经常这样嘟嘟囔囔的。我一凑近你就开始念佛,我当时还奇怪了好一阵你这是什么毛病......” 其实当年并没有像今天这种直接的身体接触,最多就是靠的稍微近一点。 但是和每一个小男生一样,方成在上高中的时候也有过一阵子血气方刚的时期,那种情况下还是忍得很难受的。 “啊?不是吧,有没有搞错啊,我不太相信,总不至于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听见了?” 急了。 方成每次不好意思的时候话就会一下子变得非常多,而且会不自觉地蹦出一堆平常从来不说的口头语。 一般之前每到这种时候,宁雨安都会火力全开嘲笑他。 “诶,我可从来都没有因为这个事情笑话过你啊,虽然的确是挺好笑的。” 考虑到方成平常就很喜欢在他面前假正经,就更好笑了。 “其实你这个人也挺好玩的,从小就很好玩。你上了初中之后就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了,问你问题还喜欢故弄玄虚,不想让别人认为你是个普通人。” 她说的时候声调很不自然地调高了一些,很明显就是在笑。 “不是,我那个时候中二啊,谁都有这个时期吧......翻黑历史也没什么意思......” “切,你现在不也在装吗,装成什么都知道的样子。好像真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一样。”说这这句话的时候她把左手从正在扶着的肩膀上拿开,指到对面男生的鼻子上。 “我知道的,其实你现在非常非常害怕,而且很需要人安慰你。” 她也说不上来是从哪个具体的细节看出来的,总之就是能看出来。这个判断大概是综合了语气动作和说的话等各种各样信息的结果。 方成被戳到的时候猛地闭上了眼睛,睁开眼之后眼前是一张红扑扑的脸。 哎,既然自己会害羞,那就不要做这种动作啊。 “或许你说的对吧......但是......我觉得这样子确实不太好,我们虽然从小就在一块,但是过于频繁的肢体接触还是有点......” “不是,你这个人有病吧,现在世界上就剩我们两个了!” OK,好像她是真生气了,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时候正确的处理方式一般就是闭嘴,然后听指挥。 两个人保持了这样的姿势很长一段时间,空气中的尴尬渐渐散开,慢慢演变成了需要有一个人说点什么打坡这个尴尬气氛的局面。 这种情况之前也出现过不少次了,按照惯例都是方成先道歉,但是这次他平复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被对方给抢先了。 “我不管,反正也没别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说的时候贴的更紧了一点。 进入了方成熟悉的环节,按照之前的经验,这种时候应该丝滑地转移到下一个话题,要不然会变得没完没了的。 “OK,我知道了,......不过保持这个姿势确实挺累的,脊柱弯曲的幅度很不自然......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腿也该好了吧?现在能不能走路了?” 一旦进入了需要思考宁雨安在想什么的环节,方成的大脑就会进入高速运转的状态,这个状态倒是很自然地把他的注意力从身上的触感那里完全引开了。 “嘶......腿是差不多好了,但是这里太冷,还是得靠着你暖和一下。” 这也是有原因的,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环境温度确实并不是很高,大概只有二十多摄氏度吧,但是也不至于到冷的程度。 可能是之前在地上坐久了接触的冷气太多了,和大冬天坐在石凳子上的感觉差不多。 想到这方成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需要道个歉,这是直觉告诉他的。 “......对不起。” “没事。” “那需要我把衣服给你穿吗?” “不用,我看你这件卫衣里面也没别的衣服了。”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e......我现在暖和了,你想带我去哪?” “我们往前走走吧。”方成咽了一口口水,酝酿了一下情绪跨出了一步。 那是为了克服自己的恐高。这条细线的外面是地球的天幕,似乎跨出去一步就会从那里跌落下去,非常吓人。 “诶?那不会掉下去吗?啊——” 这声“啊——”非常尖锐,是只有女孩子才能发出来的那种声音。她一只手被方成牵着挣脱不开,便用另一只手把眼睛严严实实地捂住了。 两个人并没有像她所预想到的那样从细线的另一侧跌落下去,她被拽着踉跄了几步之后睁开了眼睛,发现随着他们迈动的脚步,远处的蓝天在以很奇怪的方式运动着,而脚下的细线相对于两个人的位置并没有任何改变。 宁雨安似乎不太能理解这里面的原理,但是她也不想问什么了。眼前的景色就好像3D电影一样冲着他们扑面而来,可以明确地感受到的是两个人对于地球的高度随着行走一直在下降。 地上的景物在越变越大,远山在眼前缓缓张开,树木从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树干变得能见到一片片的叶子了。 东倒西歪的建筑在他们眼前展开,一片狼藉的地面也看得越来越清楚,虽然此时空气中闻不到任何气味,但也让人隐约觉得有点恶心。 “我们两个人所在的这个空间只有这一个维度是和地球所在的空间链接起来的,只有向着这个方向移动我们才能改变自己在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