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公存在的时候,屠刀一直高悬,这是幸运的事,可更不幸的是,这世间往往缺少挥动屠刀的人。
武二一直是个简单的人,他更多时候是个导游,虽然没有导游证,但偶尔他也是个杀手,冰冷而又孤独,孤独到他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去考个杀手证,他从不需要证明,可是,最近,他有种冲动,他迫切想要证明自己,向那个曾经有一刻他想要杀掉的小子证明,他很苦恼,证明他有杀人的能力?也许他并不需要会杀人的人,他做的是救人的事,他的师尊是个酒肉和尚,但他不是和尚,那老和尚只教会他杀人的本领,没教会他念经救人的本领,失策。
当一个人孤独到极致之时,他就会想做一件,也只想做好一件事,无关爱好,遵从本心,武二现在就是这样,他在文家门口站了三天,没人理会他,因为,文风至八年前开始,便不与男子说话,武二的好口才到了这里,也只能成了哑巴。
如果一个执着去做一件事,大概率或多或少都会有机会,武二终于在第四天看到了机会,一个贪吃的小姑娘,听到了门口小吃的叫卖声,当侧门打开一个角,一个鬼魅般的影子溜了出来,身影超快,快到连武二这样的高手都觉得那是幻觉,不可,当身影停下的时候,武二才确定,机会来了。
武二也很快,用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闪到了小姑娘的身边,当然,这只是他想像中,事实是,他根本没有那个速度可以在小姑娘进门之前挡住他,于是,侧门紧关,武二喊出了杀猪般的痛苦声,武二用这辈子杀人都没有的坚决,用四个手指挡住了紧关的门。
“啊,武松?”勤儿很奇怪,这人怎么出现的?
“武松?谁叫武松?”武二愣住了,这不是梦吧,武松是谁?
“你呀,少爷说的,你应该叫武松才能成名,叫武二太土了,少爷觉得不好”勤儿好奇地说道,这人好奇怪,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搞不清楚。
“能不能帮忙转告少爷,有个叫武松的人想求见他”武二决定,从现在开始,他就叫武松。
“少爷说了,这家门但凡是个男的,谁也别想进去,甚至,比帝王家还要难进,因为皇宫你切了还有机会进,这家门,你切了都别想进,但是,少爷需要的时候可以用你,在那之前,你要去做回你自己,杀孽太重,情根难断,做回你自己,再来做少爷的马仔”勤儿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老和尚说过,我这辈子虽然有颗救人的心,却只能杀人,所以他不肯教我念经,说我经念多,就杀不了人了,但如果有一天,能遇见一个即不叫我去杀人,又不叫我去救人的人,就是我救赎的时刻,我通了,老和尚,师尊,你听到了吗,我通了”武松开心地笑道。
武松离开了,自始至终,他也没进过那个门,甚至,连名字都弄丢了,但是,他很开心,比遇见老和尚后还要开心。
……
过去难以追忆,不管好的坏的,开心的痛苦的,心中长了刺不要紧,敢自我从心中把刺拔出的,才是真英雄。
在文家四大女王的安排下,文风领着三小女王出门了,这是她们回家的第七天,也是文夏雨被封郡主的第七天,按照正常流程,她一早应该去给皇帝谢恩,但现在,她和她们前往的是邬侯府,邬候府外,下人早已经打扫干净,打开正门,早早等着小姐回府,是的,八年前,有两个小小姐独自拿着包袱,步行到这个候府,长跪于这个门前,三天三夜,直到邬老夫人闹上吊,这便让邬候爷打开侧门,让人抬着进去,那两位小小姐,一个叫文夏雨,一个叫文冬雪,长跪的原因是,那位一直在府都很讨厌的人跟她们说,如果她们进不了这个门,那文家离死不远,所有的人都要死,所有的人都要人头落地,进去很难,但更难的是,进去以后,她们一个叫邬夏雨,一个叫邬冬雪。
邬侯府前,文风长跪不起,从两女进门开始,直到两女出门之后才站了起来,告知邬府,下一站,是百里王府。
文秋水也很不幸,因为文夏雨和文冬雪曾跪过的时间,她也经历过,不过不是邬侯府,而是百里王爷府,但她比文夏雨和文冬雪要稍幸运一点点,这一点点幸运是打娘胎就带来的,因为她娘姓百里,不需要百里老夫人上吊,在邬府迎入文夏雨和文冬雪后,她便被迎入了府,之所以是稍幸运,是因为她不需要欠那么多,依例,百里家没有用超出邬家的规格把文秋水迎了进去,文风不用说,接着府外跪着,谁让,给她们出这主意的人就是他,因果报应。
傍晚,皇宫殿外,文夏雨独自走了进去,文风拦住了文秋水和文冬雪,没有让任何人陪同,文家这一路走来,很个人都很孤独,这孤独不能只由文家自己担着,也该让皇家看看,文家这一路的孤独是何等悲凉,最主要的是,但凡能让皇帝心中产生一点点愧疚之意,那赏赐就一定少不了。
众女都明白,最后一句那才是文风真正的目的,但这一次,没有人揭穿他,就当作是今天他跪了一天的补偿,都说大器晚成,但有一个少年,却用三言两语,让三个小女娃少年开智,成就自我,她们用了三天三夜,才换来了自家的安全,但那个少年,却用自我放逐的方式去赔罪,整整八年,江湖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