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我高估了自己。 在我转身凭空书写缚妖符的时候,苏烈竟然还有力气偷偷的摸了一把刀朝我刺来。 “初临!小心!”伴随着一陈惊呼,我转过了身,却还是没有来得及,只听见兵器刺入血肉的声音,然后看到苏烈化作一道黑烟从门口逃窜。 我竟想不到,胡洛之竟然会帮我挡刀。那一刀刚好刺入了他的心口,鲜血流个不停。 我无暇顾及逃跑的苏烈,脑子里飞速的闪过师父教过的治愈咒,却一句也想不起来,慌乱之中,只能伸出手按住他的伤口帮他止血。 然而,似乎并没有用,鲜血还是从我的指缝间流出来,越来越多,不一会儿他的身下就都是血。 “你是傻子吗?我们又不熟,替我挡什么刀?”我撕下裙摆,揉成一团按在他的伤口上,同时抬头寻找着周围有没有什么止血的药。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惨白,“初临……刀。”他说着还吐了一口鲜血。 但是,为何他的声音和刚刚不一样了,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几日相处的画面不停的在我眼前跳跃。 我仔细看着他的脸,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阿渊……你是阿渊吗?” 他点了点头,示意我把刀拿来。我一手捂着他的伤口,另一只手颤抖着迅速地把刀柄放入他的手中。 是了,为何胡洛之的态度突然变化,他又为何会轻易的解了我的封印,又为什么会为我挡刀,他是什么时候变成阿渊的,我竟然没有发觉,我竟然笨到这种程度! 胡洛之的手触及到刀的瞬间阿渊便从他的身体里弹了出来,他跌坐在胡洛之不远处,胸口没有伤口,可是脸色却意外的不好,浑身的灵力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着。反观旁边的胡洛之,胸口的血已然不再流,脸色也逐渐红润起来。 阿渊这是……怕胡洛之死去才会即刻从他的身上出来,并且把大部分伤害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我想都不想便爬到了他的身边,抓起他的衣领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然而,妖力输送到他的体内,却如同石沉大海,他依然浑身冰冷,我离他这么近,甚至感受不到他的灵力波动。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么多天来我独自待在妖界,没有妖力没有刀,身旁还有一个随时会娶了我的妖怪,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阿渊,可是他现在的状况是我不能应对的。我不能放弃,我必须想个办法,可是……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阿渊死掉了……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重新回到没有阿渊的日子吗?再找一把刀继续除妖吗?不,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我也再不会,有新的刀了…… “初临。”正当我不知所错的时候,阿渊伸出手抹掉了我的眼泪,他的声音微不可闻,“不要哭。” “怎么能不哭,你都要……都要死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干脆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哭了起来。 他把手轻轻的放在我的头上,张开嘴想说些安慰的话,最终却还是叹了口气。 “你再不放手他就真的死了。”师兄的声音如同天籁一般传入我的耳内,我抬起头,赫然看见师兄站在眼前,旁边还站着一脸面无表情的岳道长。 “师兄!”我惊喜的喊出了声,“快救救阿渊……” 岳宗尧伏下了身,他查看了阿渊的伤势,说:“他还没死,你再抱紧一点就把他勒死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我满眼只有阿渊的鲜血,根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刀呢?”岳宗尧问。 师兄转过身捡起被扔在一旁的黑刀递给岳宗尧。 岳宗尧只看了一眼,便开口说,“刀已经裂了。” 他把刀横在我跟前,刀身确实已有了丝丝裂纹,那裂纹耀的我眼底生疼,“不想他死,就赶紧收进刀里。” “你能救他吗?”我抬头看着他,我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岳宗尧摇了摇头,“我救不了,他灵体已经溃散了。”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泼到尾,我的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流下来,我这辈子也没有流过这么多的泪,这一刻,我的眼中似乎只剩下了满身是血的阿渊,我救不了他,如同三百年前一样,我救不了任何人。 “但我知道,有一个人能救他。”岳宗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如同天籁。 我松开一只手抓住他的衣角,“我们现在就去,快!” 今天的风特别的冷,明明已经到了春天,我却还是觉得冷的刺骨,手中的黑刀只有一丝薄薄的灵气,我不断的往里面输入自己的妖力,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阿临,抓紧,你快掉下去了。” 我回过神来,抓紧了师兄的衣服。 “省着点灵力,不然到了地方,怕是要先抢救你了。”师兄说罢加快了御剑的速度。 我看着前方的云海,一手抓紧师兄的衣服,一手握紧了手中的黑刀。 阿渊,你可不能死,快快好起来,我还等着你亲手把竹笛还给我,不然我以后将怎样御剑呢? 岳宗尧说他知道一个人,医术无双,说不定她能救得了阿渊,只是这位神医脾气不太好,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救,而且路途遥远,就看阿渊能不能撑到地方,我只能将阿渊收入刀中,不停的往里面输入妖力,也幸亏我妖力强大。 终于在三天后的晌午,我们到达了山下。 “山上设了禁制,无法使用法术,从这里开始,不能使用御剑术了。”岳宗尧收了刀对我们说。 师兄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一路上我不停的向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