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和其他的梦不太一样。当然,每个梦都是不一样的,然而,这个梦的不同就在于它的色彩,这个梦是彩色的。 一个有色彩的梦,里面的景色却是昏暗的,我已经数不清梦见过多少次了。 梦里的场景我记得很清楚,梦里只有一间破败的小木屋,天空是灰白色的,看上去阴沉沉的,小木屋周围却是郁郁葱葱的花草与树木,颜色鲜艳的刺眼,在我抬起脚打算走向小木屋的时候,小木屋的门就自己打开了,我的视觉立刻被拉向那扇已经快要掉下来的木门前,我只能看到一只推门的手,那手指纤细,却分不出男女,我抬起视线想要看清这只手的主人,然而视线却再一次被拉远。我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看到里面的人推门而出,因为离得太远,我看不清那人的样子,甚至是性别,只见那人也抬头看着我,不知是何种表情。 就在我思考着这人是谁的时候,我的视线再一次被拉近,这次是直接站在了打开的木门前,屋里已经没有了人,只余一地的鲜血,那鲜红的血液刺激着我的视线,让我险些以为我就是身处在现实。那鲜血一直从屋内蔓延至门口,就当我转身寻找那人的时候,我便醒来了,梦中的内容也记得不甚清楚。 可不知为什么,当我看到眼前这满地的鲜血时,那个梦又一次清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无论如何也挥不去。 地上的咒印早已被鲜血毁去,我喊了两声阿渊的名字,没有一点回声,我又叫了二师兄和三师兄,还是没有回音,我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虽说明白是这种结局,可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我却无法这么轻易的接受。 我只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便立刻回屋里取了我那把破刀,结界虽然已破,但是天色已暗,那帮闯入谷中之人估计也知道灵鬼的恐怖,今晚应该没有胆子杀上来。也就是说,我只有一夜的时间了。 没有了结界的守护,山上的植物仿佛也失去了灵性,在夜色的映衬下显得张牙舞爪的,我挥刀用妖力点亮了刀身,向着黑暗中摸索而去。几位师兄的房间都找过了,一个人也没有,我猜测着无限种可能,也许是结界破了,他们躲藏到了一个我不知晓的密室,也可能是师尊突然出现救了大家,我不敢往坏处去想,可是又不得不去面对,毕竟我知道的结局是那个样子的。 整座山都找过了,别说他们几个,就连一只鸟都没有见过,我转过身抬头看去,那幢白色的建筑矗立在山顶,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也只剩下那里还没有找了,我低头念了咒,召出那把破刀,带着仅存的希望御剑朝着山顶处飞去。 刚落地就被周围的红花震撼了,这白房子的周围,种满了红色的花海,只有花没有叶,从远处看就如同一片血海。这种花我在云华的古籍上见过,叫做曼珠沙华,也叫做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见,传说中这种花生长在冥界与人间的边缘,没想到此生竟有缘在这里见到。 怪不得师尊他老人家不允许任何人来这里,以他的性格,不像是会挖土种花之人,养鱼倒是比较符合他的气质。我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把裤脚和衣袖都挽起来,并且拿了把锄头在田地间劳作的画面,我赶紧摇了摇头摒弃这种不切实际的画面,太渗人了。 趟过这片花海,便来到了这白房子的门口,门是开着的,门框上还有一丝血迹,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师尊大人的血迹,况且师尊大人应该也不会流血。屋内的陈设除了显得更简洁一点,倒是和正常房间一样,我还以为散仙不需要吃饭也不需要睡觉,这房间里杯碗碟筷和床倒是一应俱全。只是,房间里竟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没有妖气,只有血腥味。 我环顾四周,看到书案上一个花瓶格外显眼,至于怎么显眼,这花瓶太花了,完全不符合整个房间的气质,当然,也不符合师尊他老人家的气质。 我走过去摸了摸这个花瓶,花瓶上竟然还有水渍,明显刚刚被人擦过的样子,也许是个机关。我放下刀,用两只手抱着花瓶开始左转右转,然而转了半天,竟然转不动。这花瓶明显是焊在桌子上的,可是却转不动,莫非我理解错了,师尊的审美就是如此?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手下的花瓶竟然自己转动了起来,我吓了一跳,拿起刀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然而这一步,却踩了空,如同掉落了深渊,眼前一片昏暗,我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莫非这不是机关,而是陷阱,就在我已经做好狠狠摔在地上的打算时就已经落了地,而且一点摔疼的感觉都没有,相反还软软的暖暖的,就像是落入了一个怀抱。 我睁开眼睛看去,就看到了寒渊的脸,他稳稳的抱着我,而且也一直在看我,眼中有惊讶也有惊喜。 “看看,我就说了小师妹不会有事吧,你净瞎操心。”耳边已经传来了苏胖子的唠叨,我从阿渊怀里跳了下来,拉着他的手观察,“你受伤了?” 阿渊摇了摇头,刚要说话,旁边立刻传来苏宁的啧嘴声,“你小师兄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我,师妹啊,快来看看我吧。” 我这才把目光转向一旁,他确实是受伤了,只是看上去伤的不重,只有胳膊染着血,并且胳膊还能动。 我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观察起了周围。我们现在处在一间石室,这间石室除了上方刚刚我掉下来的地方,没有任何出路,周围只有平坦的石壁。而这间石室里,只有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