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嘛,妈在天上看到的话,肯定不希望咱俩不合呢?”汪灿拿开脸上的毛巾,歪头看刘丧,满脸委屈。 “再道德绑架我,我就要用拳头,让你体会人情世故。”刘丧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活像只呲牙咧嘴的猫鼬。 你在浴室里刷牙,叼着牙刷走到门口,看俩‘猫鼬’吵架,很有趣,吵也是真的吵。 “小点声!”你刷着牙含糊不清的喊。 汪灿没听清,看着你满脸疑惑,又问刘丧。 “她说啥?” “她说让你滚出去。” “啥?让哥抱着你睡?乐意至极啊!” 汪灿挪开,将小被掀开,拍拍旁边的空位,期待美弟入怀。 刘丧别过脸,脱鞋,上你床,盖上被,一气呵成。 “我的床!”你嘴里牙膏沫差点吞下去,漱口放下牙刷,疾步走到床前。 “你在火车上睡我床,这次床还我又怎样?”刘丧用被子裹住自己,卷成团,只留脑袋露在外面。 你本想拽开被子,与抢床大盗决一死战,刚俯下身拽开被角,刘丧就掀开被子。 刘丧把你揽入被里,叫你掖紧被角。 被中没多大空,有些黑,他的喉头上下律动,在你嘴边,歪一下嘴就能碰到。 你有些热,热得你心慌,急促着呼吸,心跳急如击鼓声。 他的手撑起被子,你下意识抬头看,他正好垂眸。 被窝的微光下,那双眼如黑沙,一眼望进去,连星星也不发光,只会坠下摔成碎片,希冀就会沉底。 “好丧彪,床这么大,让哥哥来陪你!”汪灿又厚着脸皮贴上来,隔着被子抱住刘丧。 “你叫我啥?” “丧彪啊,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小名了吗?” “噗哈哈,丧彪,你还有这名字啊!”你笑出声,又念了几遍。 丧彪,丧彪,叫起来还挺顺口。 你也被贬离被窝,看着汪灿作死,他的手往被里摸,一边哄着‘好弟弟’。 刘丧被哄得逐渐暴躁,长腿从被里伸出,蹬开汪灿。 刘丧戴上耳塞,扭脸对着墙,后背对着你俩。 “都是你害的,今晚床都没得睡。”你认命地盘腿坐在毯子上。 今晚的地板有点冷,你拿起小被盖住脚。 刚下过雨,窗外的微风吹来,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香味。 瞥了一眼汪灿,他坚持不懈地扒着被子,动作温柔,小声哄着刘丧。 嘴里的牙膏味凉得你口渴,你走到木桌前,倒完水喝上一口,烫得你直呼气。 “啪!” 你端茶的手顿住,寻找声音的来源。 刘丧甩了汪灿一耳光,抬起脸瞪着汪灿,那双黑沙中的泪光发亮,蓄满了泪水。 他躲开你的视线,倔强的撇过头:“我哥二十年前就死了,他在那个下雨的夜晚就死了。” 刘丧不敢看汪灿,他不敢看你,他不敢看任何人,他只盯着墙壁,目光要将墙壁凿个洞,凿出能吞噬他真心的洞。 汪灿拿起毛巾放在床头,将鞋捡起穿上。 走过你身旁时说:“护好他的耳朵,我找办法,帮你回你的世界。” 靴子踩着地板,框框的响。 汪灿离开了,门大敞着, 汪灿是怎么知道你穿越的呢?明明什么也没透露过,是刘丧透露的?这俩看起来根本不对付。 演技这么好?不当演员真亏。 你琢磨怎么盘问刘丧,手里的茶杯越发烫,热气呼呼往眼前冒。 “心脏病不能睡地板,你有个好歹,我的钱包受不住。” 刘丧扯只枕头垫身下,眯眼坐在毯子上擦头,身子蜷缩着,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 “床你睡吧,我不想欠你,你也还欠我条命。” “命暂时不用你还,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和我的穿越有关系吗?”你佯装喝茶,透过手指缝隙观察他。 “你看我像不像穿越?我有那能力给自己用不好吗?” 他抚平睡衣的皱褶,走向汪灿离开的门。 门大敞着,刘丧关门,催你赶紧喝水上床,拉灯睡觉。 你无言以对,只得摸黑回床上。 ——一夜无梦—— 吃完早饭警察就来了,你被盘问完,就去了村西头,找到家破旧的茶馆,里面别有一番天地,装修简朴,目光所及是各型各色的木摆件,再往里走,玄婆坐在隔间里。 你刚坐下,一盏茶放到你面前。 玄婆收回手,诉说着: 岙景庙香火鼎盛,求佛求愿的人滔滔不绝,求药的人更是踏破门槛。 说来也怪,往布施箱里投够十两,再到佛前拜上一拜,药就出现在佛手上。 十两钱少一两,绝不施药;许多苦命人在佛前磕破头也求不来,受尽病痛折磨。 庙里原是有一野神,为求修行,与和尚定好,他施药,和尚收药钱护庙。 后来道士云游,赶走和尚,在此施药救济穷人,庙里的供奉与香烛没了。 野神的修炼被断,与道士斗法,最终野神魂修大乱,道士也一命呜呼。 从此庙里落寞,到了前几年野神修炼邪术,诱人升仙,实是骗人附身。 村长原是玄婆的表弟,钱欲混性,说是带领村里的女孩去大城市赚钱,如今才知道是骗去卖身,与杨道长合作冥婚的勾当。 野神与杨道长也有契约,井水不犯河水。 玄婆含着泪水的浊眼里飘忽不定,然后她站起身,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钱,希望你别再趟这浑水。 不出所料的话,虎二就是被野神附身,白炽一剑刺穿了神像,这件事算是解决了。 “野神被除了。”你喝了一口茶。 玄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