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这下换成老大夫皱眉了。
老大夫还有一句话咽下没说。
蔡直学士中的毒本不至于这么麻烦,伤势也没有多重,但他一直不肯仔细将养,成日耗费心神,又出去了一两趟,吹着冷风,搞得身子越来越差。
蔡攸点头。
“你想想办法。”
他初八,初十,十二都要出去一趟。身子再是不便,也不能误了官家的寿日。
老大夫犹豫。
“咳嗽可以用苦杏仁和枇杷压一压。如是要出门,也许用草乌混着川乌头,再加上……”
“只是这么用药,到底是对根基有损,官人又何必这样急呢?”
草乌和川乌头蔡攸听说过,皱眉:“这不是毒物么?”
老大夫叹气,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免得病人闹事,给蔡攸解释的十分清楚:
“有些药材带毒,但炮制之后,也可使用,这二者,就是驱寒之物,正好对应官人体内的余毒,能勉强压制几日,若说出门……也不是不可。”
“只是您下次再回来,可千万莫要再外出,否则对身体根基的损害,也太大了。”
他劝说着。
蔡攸道:“你先去抓药吧,让下人跟着结账。老大夫若有什么喜欢的药材,也一并买了就是,我蔡家付账。”
等人离开后。
蔡攸吩咐周海,“再去请两个大夫,依次问问他们的意见。”
贸然出门,只能下猛药。下猛药又损害根基,蔡攸还是有些犹豫。
“是,小人这就去请。”
……
……
院子里。
读了一整日的书,李浔决定换换脑子。
他清点着自己的家产,城中有一处宅子,给了乞儿避雨歇脚的地方。
上个月,他又让工匠打造了几个大型的类似女子蒸花露的物什,做了一定改动,就叫做蒸酒器。如今放在别院,用来蒸酒。乞儿干满一个时辰,可以换两个馒头,几个铜板。
一部分他自己用了,存在库里,另一小部分跟着张民德的商队,远远卖到江南之地,价值千金。
另外张民德、王浮白、葛兰三人做的那些蹴鞠赛相关产物,也有声有色,这算是一大笔进项。
投资处现在有高俅担保,又操办的有声有色,之前低价买入的一些投资名额,或许是时候出掉了。
再加上从高尧辅那处得来的钱,有十来万贯,之前是陈信管着,现在归戴平安。戴平安一个人处理这么多事,真是有些捉襟见肘。
还有余光亮那边,算是李浔做的一个尝试……
想到陈信,李浔捏了捏额角。
过了半晌,戴平安教完那些孩子识字,从后院出来,就看到李浔对他招了招手。
“戴平安,过来一趟。”
两个人进了书房。
谷九坐在门房的小间里,远远看着戴平安被郎君叫走,知道今晚不用指望戴平安做饭了,认命地走向灶房。
“坐。”
李浔倒茶,问戴平安。
“你如今管着酒坊,管着从高尧辅那收来的钱库,还要管着这些孩子读书认字,还要跟我到处奔波,以后恐怕事情更多,我预算把一些差事分出去。你想留下哪几样?”
戴平安抹了把脸:“郎君终于发现了。”
他这些日累的骨头发疼,忙起来脚不沾地,继续下去恐怕命不久矣,李郎君终于想到给他分一分担子。
他想了想,说:“教他们读书,当然可以分出去,请个先生就是。”
“酒坊……那活计也不算难,如今步入正轨,我看后院里……徐伍是个正直的人,不如交给他?”
李浔摇头。
他思索着说:“目前来看,徐伍身上管理的才干不甚明显,而且他一心想着做大事,恐怕不喜成日在宅院里酿酒……就让他跟着张民德的商队,一起到南边去卖酒,也算多一道保障,如何?”
戴平安笑了:“郎君看着对那些孩子并不关注,实际性情如何,早已在心中了。”
他问:“那郎君觉得谁合适?”
李浔吐出两个字:“程善。”
“她本就有算数的天赋,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东西,虽然年少,也能撑起酒坊试试……自然,还要请你费心指点。”
戴平安也不和李浔客气,接着说下一件事。
“除了教书和酒坊,钱库那里,按说也应该分出去看守。只是我担心钱财甚重,会引发人贪欲之心,一时半会……想不出好人选接手。”
这点李浔也有些头疼。
实在是数额甚多,而且事情做的隐秘,除了他之外,只有陈信和戴平安知道此事,连谷九都不清楚。
他想了想,缓缓说:“把这些钱,运到酸枣县,如何?”
酸枣县离此地不过百来公里,跑马半日就到,让苏家和范家照拂一二。有地头蛇看守,他们又不知这园子里有那些钱,应当可以无恙。
戴平安点头,“原来郎君之前在酸枣县置宅,是这个用意。”
他拱了拱手,笑着说:“那我就厚颜留在郎君身边,做个管家。”
李浔给他倒茶。
“劳君